他在用自己的體溫去蒸乾那件衣服。
“咚!”
一聲悶響順著無線電波傳過來。那是昆侖一脈的“踏地步”。
楚風甚至能想象出那個畫麵:雪狼像尊鐵塔一樣站在井蓋上,每一腳下去,都把那些試圖從井底爬出來的“黑水人影”生生踩回深淵。
井底那些哭喊著“誰來接班”的怨念,硬是被這一身蠻橫的氣血給鎮了回去。
第十三個灶眼是在一家老紡織廠的地下室。
楚風親自帶隊過來的。
這裡的煞氣比彆處都要重,普通的誌願者根本靠近不了大門。
剛一跨進那道生鏽的鐵門,楚風的右手掌心突然像被烙鐵燙了一下,鑽心地疼。
他猛地抬起手。
破妄靈瞳穿透皮膚,清晰地看到掌心的紋路下,有一絲暗紅色的血線正在瘋狂跳動。
這條線一路延伸,竟然和麵前那個黑洞洞的爐膛連接在了一起。
一段破碎的記憶碎片突兀地闖進腦海。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背影,穿著灰藍色的工裝,正費力地往爐子裡鏟煤。
“媽……”楚風瞳孔驟縮。
他從來不知道,母親生前竟然在夜爐社做過臨時工!
那絲血線就是證據。
母親當年簽過的某種不知名的“值班協議”,那份因果並沒有隨著她的去世而消散,反而順著血脈,此刻找到了他這個兒子身上。
係統判定他是“逃兵”的後代,正試圖把他強製抓取為“候補守灶人”。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那種要把人吸進爐膛的拉扯感越來越強。
身後的蘇月璃剛要衝上來,被楚風一聲厲喝止住:“彆過來!”
他死死盯著那個像野獸大嘴一樣的爐口。
想抓壯丁?
“老子是來改規矩的,不是來填命的!”
楚風左手反握匕首,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右手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鮮血噴湧而出。
但他沒有讓血落地,而是大步上前,將手腕懸在了爐膛正上方。
“要血是吧?給你!”
楚風的聲音在地下室裡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但我這血不是用來買命的!這是契約!看清楚了,我承的不是命,是願!是讓人活下去的願!”
滾燙的鮮血滴入爐心。
轟——!
原本死氣沉沉的爐膛裡,猛地騰起一丈多高的青色烈焰。
這火焰不再是那種虛浮的鬼火,而是帶著一種純正浩大的陽剛之氣。
那股要把人吸進去的拉扯感瞬間崩斷。
楚風踉蹌了一步,被蘇月璃一把扶住。
他抬頭看向排氣窗外。
天際線處,那顆一直晦暗不明的北鬥第六星,突然閃爍了一下,光芒變得銳利逼人。
成了。
第十三個節點,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拿下了。
隨著這一處灶眼的歸位,整個城市的地下能量網終於完成了一個並不完美、但足夠運轉的閉環。
那些躁動的青火開始變得平穩,像是一條條被馴服的青龍,乖順地蟄伏在地底。
楚風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
是蘇月璃的終端發來的,但發信源卻是一串亂碼。
“定位出來了。”蘇月璃看著手機屏幕,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剛才那一瞬間的能量對衝,把藏得最深的一個信號源逼出來了。就在城南。”
楚風接過手機。
地圖上顯示的位置是一片空白,衛星圖上也是一片模糊的灰。
“這地方在市政圖紙上不存在。”蘇月璃手指滑動,“但在幾十年前的一份保密檔案裡,這裡標注的是——備用工坊,禁止入內。”
備用工坊。
既然是備用,為什麼從未啟用?
又或者,它一直在用,隻是沒人知道?
楚風把手機揣回兜裡,眼神裡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興奮。
“走,去看看這最後一隻‘老鼠’到底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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