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提前知道?”佘愛珍恍然大悟,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怪不得!”
“怪不得你會幫助宮田機關長,把胡誌虎從憲兵司令部的大牢裡弄出來!”
“先前我還一直疑惑,以你和胡誌虎之前的那些恩怨,”
“你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怎麼可能還會出手救他?”
“原來這一切都是……”
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沒錯!”陳沐風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胡誌虎的這個結局是提前商量好的。”
“之所以放他出來,不過是想榨乾他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罷了。”
“同時,也算是給宮田義一一個麵子。”
“說到這,”佘愛珍的語氣忽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兔死狐悲之感,
“那個胡夫人也是挺可憐的。”
“為了救丈夫,幾乎散儘了家產,結果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
“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同為給日本人效力、最終丈夫死於非命的女人,胡夫人的遭遇無疑觸動了佘愛珍心底的某根弦。
可能是都因為為日本人服務,最後丈夫卻都死了,引起了佘愛珍的共鳴。
“她這還算好的!”陳沐風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與冷酷,
“如果她當初不識相,像葉潔卿那樣不知進退,下場隻會更慘!”
“你以為日本人會那麼好心?”
“癡人說夢罷了!”
“唉……”一旁的沈更梅聽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地更緊地貼在陳沐風的腿上,聲音帶著一絲後怕,
“沐風,以後和日本人打交道,可要千萬加小心啊!”
“他們翻臉無情,一旦得罪了他們,說不定就會使出這種陰險毒辣的手段!”
“放心吧!”陳沐風伸手,寵溺地揉了揉沈更梅的頭發,語氣輕鬆而充滿自信,
“我對大日本帝國可是忠心耿耿,為此還榮幸地得到了天皇陛下頒發的勳章!”
“更何況,我掌控著從國統區獲取戰略物資的主要生命線,是帝國在滬灘不可或缺的‘功臣’。”
“他們誰會腦子進水,去毒殺我這樣的‘自己人’?”
“胡誌虎的屍體既然已經運回了滬市,肯定要設靈堂的,”佘愛珍換了個話題,
“你要不要去‘拜祭’一下?”
“拜祭?”陳沐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一個地痞流氓,我陳沐風去祭拜他?”
“那不是自降身價,惹人恥笑嗎?”
“那你說,”佘愛珍換了個話題,帶著好奇,
“胡夫人和胡誌虎手下的那些徒子徒孫,會不會懷疑到胡誌虎的死亡是日本人投毒所致?”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陳沐風微微搖頭,
“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到胡誌虎死亡時的具體症狀。”
不過,”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即使他們有所懷疑,懷疑的重點也隻會放在宮田義一的身上。”
“要知道,胡誌虎從憲兵司令部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可是好好的!”
“需要我……去幫你看看嗎?”佘愛珍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