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駐滬憲兵司令部下的毒手!
如今,這群魔鬼竟顛倒黑白,用如此下作肮臟的罪名來構陷她!
心腸之歹毒,簡直令人發指!
她確實與人有過私情,但對象絕非那個年邁猥瑣的王金柱!
此刻,當著滿堂昔日敬她為“大嫂”的幫會中人,
被扣上“淫婦”、“殺夫”這等遺臭萬年的汙名,
她縱有千般冤屈,萬般憤恨,在日寇的刺刀麵前,也百口莫辯!
巨大的悲憤和絕望終於衝垮了她的意誌,
她再也支撐不住,雙手捂臉,撕心裂肺地痛哭失聲:
“你們……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栽贓陷害啊……!”
宮田義一不為所動,冷冷地宣布:“事實真相,自有公論。”
“為徹查此案,還胡誌虎先生一個公道,也還帝國一個清白,”
“我決定即刻將胡夫人‘請’回特務機關,詳細訊問!”
“相信在帝國的審訊之下,真相必定水落石出!”
“帶回特務機關審訊?”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
人一旦進了特務機關,光看到那些殘酷的刑具,
估計就能嚇個半死了,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更可怕的是,誰知道她會在嚴刑拷打之下,被逼著攀咬出多少無辜之人?
到時候,在座的誰能脫得了乾係?
恐懼瞬間壓倒了所有情誼與道義。
“宮田機關長!請三思啊!”
一名北市市民工會的高層立刻站出來,聲音發顫地哀求,
“胡會長屍骨未寒,他畢竟是……是有功於‘政府’的人啊!”
“此事若鬨得滿城風雨,豈不令他死後再蒙羞辱?”
“更損及帝國顏麵?”
“如何處置,還請機關長您明示,我等……我等無不遵辦!”
宮田義一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冷笑,故作沉吟:
“閣下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
“胡誌虎先生終究是帝國的朋友,我們也不願見其身後名受損。”
“念在他往日微勞的份上,對其家屬的糊塗行徑,帝國可以網開一麵,予以諒解。”
他一揮手,身旁下屬立刻遞上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這裡是份書麵聲明,”宮田義一揚了揚手中的紙頁,目光掃視全場,
“言明胡誌虎先生確係突發疾病,不幸身亡!”
“所有關於死因的不實流言,純屬惡意造謠!”
“在場的諸位,有一個算一個,都必須簽字證明!”
“若是做不到……”
他故意停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為了維護帝國及胡先生的名譽,我將不得不執行方才的決定,徹查到底!”
“屆時,休怪帝國法度無情!”
一群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漢奸,此刻在日寇特務機關長的威壓下,儘顯軟骨頭的本色。
哪還有人顧得上胡夫人的清白與冤屈?
他們爭先恐後地湧上前,七嘴八舌地圍住痛哭的胡夫人,軟硬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