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她竟在給我台階下,給“七皇子”一個重新介紹自己的機會。
可我能說什麼?說我不是他?說我隻是個借居的魂魄?
“趙允琪。”我脫口而出七皇子的名字,聲音乾澀。
她笑起來,眼角的細紋更深了些,卻像盛著星光:“趙允琪。好名字。”
她鬆開手,將玉佩放進我掌心,“那趙允琪,往後請多賜教了。”
“賜教”兩個字剛落,渡船忽然晃了一下,像是撞上了水下的暗礁。
張若蘭踉蹌了一下,我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攬住她的腰——掌心觸到她腰間的綢帶時,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卻又舍不得鬆開。
她的腰很細,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溫熱的肌膚。
張若蘭也僵住了,抬頭看我時,呼吸輕輕拂過我的下頜,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對不住。”我猛地鬆開手,後退半步,心臟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這衝動太真實,真實到讓我害怕——如果這是我的心思,那我算什麼?
鳩占鵲巢,還覬覦著原主的舊識?
可如果是七皇子的本能……那這份本能裡藏著的情意,該有多深?
張若蘭低下頭,指尖絞著衣角,耳尖紅得快要滴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方才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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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靠岸的吆喝聲適時響起,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我幾乎是逃一般跳上碼頭,卻在站穩後下意識地回頭看她——她正被船夫扶著下船,抬頭時恰好與我對視,眼裡的羞怯還沒褪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那一刻,我忽然分不清,心頭那陣翻湧的情緒裡,有多少是屬於七皇子的執念,又有多少,是我這個“闖入者”,在日複一日的相處裡,悄悄滋生出的、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心動。
我是心動嗎?
我是重生了三次的農家女?還是第四次重生的七皇子?
我懷疑我到底是女子還是男子?
馬車重新駛動時,張若蘭靠窗坐著,側臉被晨光描得柔和。
我看著她的影子,忽然想起昨夜她藏在馬鞍下的短刀——原來我們都是揣著秘密前行的人,她護著她的過往,我藏著我的來曆。
可此刻,她掌心的溫度仿佛還留在我指尖,那兩塊拚成圓的玉佩,在我袖中微微發燙。或許,就像她說的,重新認識一次也無妨。
隻是這一次,我該以誰的身份靠近?是借七皇子的殼,回應她多年的等待?還是……
“趙允琪,”張若蘭忽然轉頭,打斷我的思緒,“前麵有賣胡餅的攤子,要嘗嘗嗎?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小時候”三個字像針,輕輕刺了我一下。我望著她眼裡的期待,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
或許,先學著做七皇子,也不錯。
至少,能陪在她身邊,看看這晨光裡的人,究竟能溫暖到什麼地步。
至於那些藏在心底的驚濤駭浪,或許總有一天,會隨著渭水的濤聲,慢慢沉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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