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癱坐在地,半晌才苦笑:“九爺怎麼看出來的?”
九弟拿出那小塊黑布,正好與他的衣服相符,他一臉錯愕的表情!
想來他昨夜匆忙逃離,還未發現衣物破損。
他垂著頭,聲音悶得像堵著棉花:“二十年了……終究還是藏不住。”
九弟示意護衛上前:“押去刑部,剩下的讓他們審。”
晨光穿過軍器監的雕花窗,落在我們身上,九弟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你看,真心經得住風雨吧?”
我望著他眼裡的光,這軍器監的鐵鏽味裡透著他的幽香。
前路或許仍有迷霧,但隻要並肩走著,總有撥雲見日的時候。
刑部的供詞送到軍器監時,我正和九弟看著工匠們調試新一批手銃。
紙頁上的墨跡洇了邊角,前因後果寫得明明白白。
“鷹喙戒指,是北狄賀蘭部的信物。”九弟念著供詞,指尖點在“賀蘭部首領親授”幾個字上,“他說這戒指能調動賀蘭部在中原的所有細作,他隻是銀鈴客之一,負責聯絡像李茂、王博士這樣的外圍。”
我接過供詞,目光落在“賀蘭部以狼為圖騰,戒指上的狼頭紋是部落標記”這行字上。
忽然想起那枚戒指上繁複的紋路,原來每一道刻痕都藏著來曆——賀蘭部常年盤踞在雲州以北,與我朝邊境摩擦不斷,近年更是暗中招兵買馬,早就有南侵之意。
“老周頭說,他年輕時被賀蘭部俘虜,為了活命才成了細作。”
九弟翻到後頁,語氣沉了些,“其他銀鈴客的真實身份他不清楚,不過他透露可能皇族的宗室旁支裡也有銀鈴客,但不知人數。”
我捏緊了供詞,紙頁邊緣被攥得發皺,“還有其他銀鈴客!宗室旁支!”
這時,小墩子抱著個木盒跑進來,盒裡墊著絨布,放著的正是那枚鷹喙戒指。
“殿下,總工匠說這戒指的鍛打工藝帶著賀蘭部的特點,尤其是狼頭眼睛的嵌寶手法,跟去年邊軍繳獲的賀蘭部腰牌一模一樣。”
九弟拿起戒指,對著光轉動,狼頭眼裡的黑曜石閃著冷光:“賀蘭部把細作安插得這麼深,看來是鐵了心要攪亂中原。老周頭說,他們本想借著仿造的火器和偷來的布防圖,在秋收時偷襲雲州,裡應外合打開邊關。”
“幸好發現得早。”我望著作坊裡忙碌的工匠,手銃的金屬光澤映在他們臉上,“軍器監的火器量產,邊軍的布防也該換了。賀蘭部想趁虛而入,咱們就讓他們嘗嘗鐵與火的厲害。”
九弟忽然笑了,把戒指放回盒裡:“供詞裡說,賀蘭部最忌憚的就是咱們的軍器改良。老周頭每次傳遞圖紙,都被首領罵‘不如中原工匠十分之一’,想來他們仿造火器時,定是焦頭爛額。”
這話讓作坊裡的工匠們都笑了起來,總工匠抹了把汗:“殿下放心,咱們新製的虎蹲炮,能把賀蘭部的帳篷炸得底朝天!”
我望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竟覺得那狼頭紋也失了幾分凶氣。
原來這場盤根錯節的陰謀,源頭竟在北狄的部落野心,而那些藏在暗處的細作、偽裝的麵孔,終究敵不過擺在明麵上的鐵證。
九弟碰了碰我的胳膊,眼裡的光比手銃的金屬光澤還亮:“七哥你看,真相雖遲,但終究來了。往後,該輪到咱們守好這江山了。”
軍器監的風箱聲再次響起,“呼嗒呼嗒”地催著爐火,像在應和著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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