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聲音像從遠處飄來，戚寒天這才回過神，指尖的靈草葉“啪嗒”掉在桌上。
他抬頭看著兩人，腦子裡還沒從黃皮書的衝擊裡緩過來，隻含糊應了句：“啊……好，我看看。”
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回指尖，剛才想到的“勢軌定·鎖形訣”，還在心裡繞著沒散。
林小禾見他應了，立刻把靈紋草圖鋪在桌上，指尖點著圖上歪扭的線條：“你看這兒，我想讓靈脈從木屬性陣眼繞到土屬性節點，可每次注入靈氣都卡在中間，像有東西堵著似的。”
蘇清辭也湊過來，端起茶盞吹了吹浮沫：“他昨天試了三次，每次卡殼時陣圖都發燙，說不定是靈脈銜接處的靈氣排布不對——你不是能看清這個？”
戚寒天的目光落在草圖上，腦子裡還殘留著黃皮書的印記，下意識就想起“分子觀·序象圖”那一條。
他深吸口氣，試著把注意力集中在圖紙上，沒像往常那樣費力聚焦，隻順著量子錨定的感覺往下探——瞬間，圖紙上墨跡的碳分子、紙張的纖維素分子，還有林小禾之前注入靈氣時殘留的能量分子，全都清晰地鋪展在感知裡。
他指尖點在草圖的銜接處：“這兒的靈脈線條太密，疊得太厚，靈氣過不去，得把線條修細些，讓靈脈線排布鬆一點。”
林小禾眼睛一亮：“真的？我之前總覺得是陣眼選得不對！”
說著就要去改，戚寒天卻又攔住他，腦子裡“勢規定·鎖形訣”的字眼突然跳出來。
“等等，”他順著預判的感覺往下說，“就算改細線條，靈氣到土屬性節點時還會偏，你得在節點旁加個小凹槽，提前把靈氣的軌跡定住——就像這樣。”
他拿過筆，在節點邊畫了個極小的弧，畫的時候，他能“看見”靈氣分子順著弧線流動的樣子。
蘇清辭挑了挑眉：“你今天看的比平時還準，連後續的問題都想到了？”
戚寒天這才回過神，手裡的筆頓了頓——他剛才竟下意識用了黃皮書裡沒摸透的本事。
他掩飾地把筆放下，拿起茶盞抿了口，溫熱的茶水沒壓下心裡的驚濤：黃皮書裡的能力，好像比他想的更融入他的量子錨定，隻是這本事藏得越深，那本書的來曆就越讓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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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禾已經照著改起了陣圖，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裡，戚寒天的目光又悄悄飄向自己的指尖。
林小禾的筆尖還在紙上沙沙響，蘇清辭忽然放下茶盞，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語氣帶著幾分試探：“戚師弟，既然你今天對‘排布’這麼敏感，能不能幫我看看丹爐的事？”
戚寒天抬眸，就見蘇清辭從儲物袋裡摸出個巴掌大的銅製小丹爐，爐身上還沾著些淡褐色的藥渣。
“前幾日煉‘清靈丹’，總在成丹最後一步炸爐，我查了爐溫、藥材配比都沒錯，連丹火的強度都調了三次，還是找不出問題。”
他說著把丹爐遞過來，戚寒天指尖剛碰到爐壁，腦子裡“靈子感·入微鏡”的條目就輕輕跳了一下。
順著量子錨定的感知往下探，爐內壁的金屬分子排布瞬間在他眼前展開——本該均勻排列的銅分子，在爐底靠近丹火的位置，竟有一小片歪扭著，像被什麼東西壓變了形。
“爐底的金靈氣歪了，”戚寒天指著那處，“丹火加熱時，這裡的熱量散不出去，藥材的藥效在最後凝結時受了高溫衝擊，自然會炸爐。”
蘇清辭愣了愣，伸手摸向爐底，指尖隻觸到冰涼的銅壁：“我用靈識掃過好幾次，都沒看出異常……你是怎麼發現的？”
戚寒天喉結動了動，沒提黃皮書，隻含糊道：“就是看得細了點。你把爐底那片磨平，讓金靈氣重新排齊，再試試應該就好了。”
蘇清辭立刻掏出小刻刀，順著戚寒天指的位置細細打磨，一邊磨一邊笑：“之前隻知你能看靈脈，沒想到連金靈氣都能辨得這麼清。以後煉丹，怕是少不了要麻煩你了。”
戚寒天沒接話，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剛才探查時，他甚至能“看見”藥材分子在爐內流動的軌跡，這分明是“分子觀·序象圖”的本事。
黃皮書裡的能力像藏在他身體裡的種子，稍微碰一碰，就忍不住要冒芽，可這“種子”的來頭，卻還蒙著一層厚厚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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