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樂師取出一支玉笛，指尖輕點，清越笛音便繞著月光散開，正是望月節獻舞的《月謠》。
洛數九提著月華裙裙擺，跟著節奏旋身，裙上銀紋隨動作流轉，竟與空中月光呼應，泛起細碎光點。
肩頭小獸被她安置在旁側玉台上，睜著琥珀眼，尾巴跟著笛音輕晃。
白尾見狀放緩節奏，輕聲指點：“小公主，旋身時腰腹需再穩些，抬手要如攬月華，像您母親當年那般，讓月光都似要落在指尖。”
洛數九頷首調整，隨著笛音漸急，她足尖點地騰躍，月華裙在空中劃出優美弧線，竟真有幾分當年洛母的風姿。
戚寒天立在廊下，目光全然落在練舞的身影。
月華裙隨洛數九的旋躍泛著銀光，連帶著她鬢邊碎發都似裹了層柔光。
他隻覺那笛音、裙擺翻飛的弧度，甚至小獸晃尾巴的模樣，都揉成了暖融融的一團。直到洛數九一個趔趄扶住紗幔，他才回神，指尖已下意識攥緊了廊柱。
“怎麼了？我是不是跳的很難看呀？”洛數九來到戚寒天的身邊。
戚寒天這才回過神，他搖搖頭，“很美，很好看。”
“小公主很有天賦，練習幾日，熟悉了就更好了。”白尾說道，“今日就到這裡吧。”
洛數九回房，小獸跟在後麵，她指尖還殘留著月華裙上銀紋的微涼觸感。
小獸自己在洛數九身側臥著，洛數九指尖輕輕劃過它額間淡紫魔紋，心裡的疑惑又深了幾分——這幾日練習時，隻要她旋身起舞，身體隱隱發燙，卻再沒出現過失控的跡象，似乎小獸在暗中幫她穩住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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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天一同來到洛數九房中，他感知洛數九：“小九，我使用超常感知探查小獸，雖然隻能看到普通獸類的原子結構，可每當你起舞，小獸周身就會縈繞一層極淡的、無法捕捉的氣息，恰好與你的魔氣相契。”
洛數九眼睛一亮，“我跳舞的時候，我的身體會微微發燙，但魔紋未現，我察覺與小獸有關，可能是它暗中幫助。”
“此小獸來曆不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戚寒天對洛數九說道。
小獸聽戚寒天如此說，對他齜牙，好像是聽懂了，不樂意了。
“不生氣，喜歡你的。”洛數九撫摸著小獸，它立刻安靜下來，膩著洛數九。
接下來幾日，洛數九的舞技日漸純熟。
白尾教她在騰躍時抬手攬月，裙裾翻飛間，月華裙上的銀紋會隨動作連成月輪形狀，與夜空中的月亮遙相呼應。
小獸每日都趴在玉台上陪著，偶爾洛數九累了，它就會跳上她的肩頭，用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臉頰，惹得她輕笑出聲，連練舞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
期間，凝露來過幾次，說話酸不拉唧的。
以前都是她獻舞，今年換成洛數九，心裡不平也是“妖之常情”。
凝光被凝露拉著來過一次，他對小獸倒是比較感興趣。小獸見他就齜牙。
轉眼便到了望月節前日，妖界各處都掛起了瑩白燈籠，廊下綴滿了會發光的星草，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桂花香。
白尾親自送來打理好的配飾——一支嵌著月光石的發簪，一對垂著銀鈴的耳墜，“明日戴上這些，小公主定能豔壓全場。”
洛數九拿起發簪對著銅鏡比劃，小獸跳上梳妝台，用腦袋蹭了蹭發簪上的月光石，石麵頓時泛起一層柔光。
戚寒天恰好進門，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看來它也在期待明日的望月節。”
洛數九轉頭看向他，笑著將發簪遞過去：“幫我戴上吧？等望月節結束，我們就回修真界。”
戚寒天接過發簪，指尖輕挑她的發絲，月光石的光芒落在她發間，與她眼底的期待相映，竟比廊外的燈籠還要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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