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又繪聲繪色地向我講述著她所知道的事情,而當我聽到她口中說出金麒麟建材公司時,心中不禁一動。這個名字聽起來如此熟悉,但卻讓我一時間無法確切想起它究竟意味著什麼。仿佛有一層薄紗籠罩在我的記憶之上,使得那原本清晰可見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
莎莎繼續訴說:就在她爸爸無從下手的時候,這時,她爸爸的一個“朋友”前來“救”他了,說他已經求過這家建材公司的老總,“金麒麟”集團董事長張文貴先生了,他答應貨款可以延遲幾個月。說到這裡,莎莎低下了頭,又不說話了。
我聽到她說出“金麒麟集團董事長張文貴”這幾個字的時候,腦海深處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和麵孔。啊!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曾經在紫羅蘭夜總會裡熱情地邀請我一起上樓喝咖啡的男人——就叫張文貴,原來就是這位傳張總、張胖子啊!說真的,當時我對這個名字並沒有太多印象,但現在回想起來,那次相遇仿佛就在昨天一般清晰可見。
還記得我們貴賓樓大酒店開業的那一天嗎?當我站在門口迎接賓客時,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人群,突然間與一張略顯肥胖卻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臉龐對視。沒錯,那個人正是張文貴!儘管時隔好長時間再次相見,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或許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或者我本人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所以他似乎並未察覺到我的存在,甚至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便徑直走進了宴會廳……
去年我在夜總會裡演出的時候,五師哥說他想要對我圖謀不軌,大家為了保護我,就跟他們翻了臉,所以我才不在那裡演出了,而且又被招聘到了“貴賓樓酒店”打工的。現在看起來這位張總的心眼兒還不錯啊,也許他並沒有五師哥他們說得那麼壞,齊經理乾的那些壞事兒,也許他並不知道呢。在跳舞的時候,他是摟著我,還摸過我。我想,這也倒也無可厚非,夜總會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地方;另一方麵,漂亮的女孩子都是會令男人垂涎的,那些被人摟著跳舞的年輕女子不都是被摸、被親吻了嗎?
對於張胖子這個人,其實我一直都有許多的好感,但自從聽到莎莎所說之後,這種感覺便變得複雜起來。
我輕聲說道:“莎莎,這次你們家真可謂是遇到貴人了呢。”然而,話音未落,隻見莎莎猛地抬起頭來,那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充滿了憤怒與怨恨。
“什麼貴人?他分明就是個道貌岸然、表裡不一的偽君子!”莎莎咬牙切齒地喊道,聲音之大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麵對莎莎如此激烈的反應,我不由得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疑惑不解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明明人家已經答應將材料款延遲支付數月之久……”
“他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唉!”
莎莎深深地歎息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憂慮:“唉……才過沒多久啊,爸爸的那位朋友竟然又找上門來了!這次來者不善呐,隻見他一臉諂媚地告訴我爸,說是張董事長大發慈悲,表示願意借咱家一大筆錢,好讓我爹順利渡過眼前這個大難關。”
聽到這裡,我不禁心生疑惑,追問道:“嗯?聽起來這位張董事長還挺仗義疏財的嘛!那你為何要這般斷言人家沒懷好意呀?快跟我講講其中緣由唄~”
莎莎滿臉怒容地喊道:“哪裡好了?他分明就是個凶殘成性、會吃人的惡狼!”
我驚愕不已,連忙追問:“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莎莎咬著嘴唇,憤憤不平地繼續說道:“哼,他所謂的‘好’可都是暗藏玄機呢!”
“哦?還有這種事情?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條件啊?”我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
莎莎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告訴我:“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竟然提出讓我給他當繼室夫人!要知道,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鰥夫啊!”
一聽見這話,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般,發出“咕咚”一聲悶響。就像是突然間遭受了重重一擊,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在我心中,莎莎一直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存在,她隻能屬於我一個人!又怎能容得下他人覬覦和染指呢?
回過神來之後,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沉穩,情緒激動地喊道:“什麼?竟然要你嫁給那個姓張的老頭?我之前可是見過那位所謂的張董事長的,他看上去至少已經五十歲了吧,簡直比你父親還要年長許多!這樣的婚姻安排實在太荒唐了,絕對不行!你到底有沒有答應他呀?”
莎莎繼續說,“我爸爸打電話從學校裡把我叫了回來,說明了家裡的情況,問我怎麼辦。當時我還沒有看清楚他的真麵目,像你一樣,也以為他是個扶危救難的好人呢。我想,他要是真能夠幫助我父親擺脫危難,為了我的爸爸,為了我們這個家,我做出點兒犧牲也是應該的,所以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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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莎莎這麼一說,我好像是一下子就跌進了萬丈深淵,一顆火熱的心完全都涼透了。此時此刻不由得想起了“杜十娘”的一句唱詞。“聞聽此言大吃一驚,好一似啊,涼水澆頭,我這懷裡抱著冰。木雕泥塑我是說也說不出來話來咧,雲蒙兒遮住了我的眼兩耳鳴,我的心似刀紮,渾身得得得得戰,撲簌簌兩眼我滾下淚痕,哎呀,我哪殺了人的天哪!”用這幾句唱詞來形容現在的我,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看起來我就是一隻癩蛤蟆,整天幻想著吃天鵝肉,真是癡心妄想!人家怎麼會嫁給我呢?你看這不是嗎?我心目中仰慕已久的這位女神,已經是名花有主,要嫁給大款了。我和她真的是一點兒緣分也沒有啊!正如戲詞中所唱的那樣,“可惜我呀,我這一片心機使勁終何用,從頭這麼一想啊,真叫人傷情。”這就是命啊!
莎莎見我無精打采、呆若木雞般地發起了愣,心中不禁一緊,急忙關切地問道:“瑞華,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該不會是頭疼病又犯了吧?”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額頭,似乎想確認一下我是否發燒。
經她這麼一問,我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失措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呃……沒事兒,可能就是有點走神而已。那個……莎莎,你剛剛說到哪兒了?快繼續講下去呀!後麵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呢?”
莎莎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直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啊!那個可惡的張文貴,竟然設下這般陷阱來陷害我爸!而更讓人痛心疾首的是,我們家所購買的那些所謂‘優質’建築材料,居然全都是劣質品!這些黑心商家真是喪儘天良!”她越說越是氣憤難平,眼眶漸漸泛紅,但還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我看著她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之意。於是輕聲安慰道:“彆太難過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先冷靜下來想辦法解決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張文貴到底跟你爸有什麼冤仇呢?怎麼會使出這種陰險手段?難道你們兩家之前有過什麼矛盾不成?”
莎莎繼續說,“我爸爸是建築工程學院大學本科畢業的,畢業後在一家建築公司當工程師,後來遇到了下海經商潮,他也在單位辭職了,自己創業辦起了這家建築公司。他隻知道發展他的事業,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發生問題的主要原因是,去年我爸爸過五十大壽,在鳳翔大酒店開pt,來了不少工商界的朋友,那位張總也來了。那天我也是穿的這件連衣裙,他見到了我,就垂涎三尺了。後來他們就設計了這麼一個圈套,來坑害我爸爸,目的就是想要霸占我!”
我聽她說了後心想,是啊,莎莎長得太漂亮了,就像一朵剛綻開的白玉蘭,不僅美麗,而且高雅。人家還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大學生,行動坐臥都十分的文靜,說話辦事也全都有板有眼,哪個男人見了她能不喜歡呢?
我又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們怎麼不去告他呀?”
莎莎對我說,“我受過普法知識教育,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可以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可是我沒有硬實的證據啊!光憑嘴說空口無憑,沒有用,法律重事實,需要證據啊!可是我們手裡缺少證據呀!我之所以答應嫁給他,真實目的是深入虎穴,來收集證據的。”
我又問,“莎莎,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她又對我說,“既然我要搜集證據,那就要深入虎穴。正好張文貴說我們家現在已經快要破產了,我媽媽又住在醫院裡,恐怕家也辦不起婚禮了。叫我到他們家裡來,由他來籌備婚禮。我覺得這正是個機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搜集證據,我就順坡下驢,所以就來到他們家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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