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中央都搭得上話，自己這小芝麻官在他眼裡就跟螞蟻似的，說捏死就捏死！
他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相：“哎呀鬱廠長，您可彆冤枉我！這事兒我也是昨天才剛聽說，真不是故意沒通風報信啊！”
鬱鴻明聽得想笑：“我打電話不是來怪你的，是找你辦事兒的。”
“國內缺鋼，我派人在國外買。
跨國采購得走正規流程，我準備新立個貿易公司，以後盛興的進口都走這家。”
“手續麻煩，能不能幫我快點過？廠子裡等著鋼下爐呢！”
馬國凱一聽，差點拍大腿：“就這？小事一樁！”
“您等我！我現在就去辦，一兩天肯定搞定！”
電話一掛，鬱鴻明心裡那塊大石頭，轟然落地。
貨有門兒了，公司能開，趙文明那邊也能簽合同了——盛興這回，真穩住了！
他忍不住感歎：啥時候都一樣，做生意沒後台，寸步難行。
這事兒從提上日程到搞定，居然不到一星期，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第二天一早，馬國凱親自拎著一遝文件上門，滿麵紅光地推門進來。
“鬱廠長！您這公司批得，比我這輩子辦過的所有手續都快！”
他往沙發上一坐，樂得合不攏嘴：“昨天遞材料，今天就蓋完章！上麵連個問號都沒出，全是綠色通道！”
他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誒，說真的，您這鋼，打算從哪兒進？漂亮國？”
他知道盛興以前跟那邊有來往，再說了，眼下兩國關係正熱乎，換誰都這麼猜。
結果鬱鴻明給他沏了壺熱茶，笑著搖頭：“不是漂亮國。”
“是大毛。”
馬國凱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啥？大毛？！”
他瞪圓了眼：“您……您是說……那幫跟咱們嗆了十來年的大毛？！”
這年頭，誰敢跟大毛做生意？關係冷得像冰窟窿，他們對咱們中國人也一向鼻子朝天，嫌惡得不行。
敢往那地兒伸手的，不是瘋子，就是真有大能耐！
馬國凱一下站起身，衝著鬱鴻明豎起大拇指：“老哥，您真是我服了！”
“這年頭敢跟大毛做生意的人，全國都沒幾個！一來路子堵死，二來他們看不起咱，嫌麻煩！您不光敢去，還辦成了——您這不是能耐，這是膽識！”
鬱鴻明擺擺手，語氣平淡：“嗐，哪有那麼神，上次他們使團來廠裡參觀，閒聊幾句，認識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順手搭了條線，就這麼著了。”
可馬國凱越聽越覺得玄乎——這種事能是“順手”就能辦成的？這是真·人脈天花板！
他心裡琢磨著：這廠子以後怕是要成跨國巨頭，自己今天親手辦了這樁事，將來寫回憶錄都能吹一章！
閒扯了兩句，馬國凱就說還有會要開，匆匆走了。
鬱鴻明立馬掏出手機，撥給趙文明。
還好，這小子沒在外頭瞎浪，電話秒接。
“趙文明，合同能簽了。
公司名字定了，叫‘盛鴻明際’。”
“簽完你休假一星期，想去大毛多玩幾天也行，想早點回來也成，隨便你。”
電話那頭立馬爆發出一陣傻笑：“成！我這就去辦！謝謝鬱總！”
說完啪地掛了。
鬱鴻明靠在椅子上，心裡比喝了蜜還甜。
上級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爽快批了他去大毛的貿易通道——這不是偶然。
這說明什麼？說明上麵也覺得，該跟大毛重新握個手了。
等趙文明帶那一船鋼和礦石回來，兩國這層窗戶紙，就算徹底捅破了！
鬱鴻明嘴角一揚。
漂亮國？滿嘴糖衣炮彈，回頭就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