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事普通人隻能乾瞪眼。
但在錢副部長這兒,門路從來不止一條。
“小事,交給我。
你彆動,靳排長馬上過去接你,到時候聽他安排就行。”
“謝謝,太感謝了!”
“謝啥,舉手之勞。”
錢副部長說得輕巧,可在心裡,他比誰都清楚——
鬱鴻明要辦的事,再難也不算個事;
可他自己欠下的債,這輩子都彆想還完。
“到了榕城那邊,要是碰上啥過不去的坎,甭管多大的事,都跟我說一聲。
天塌下來,我也給你頂著。”
這話要是換個人說,錢副部長壓根不會接這個茬,更不會拍胸脯保證。
但換成鬱鴻明,那就不一樣了。
在錢副部長心裡,隻要跟鬱鴻明沾上邊的事,再大的雷,也不過是刮陣風的事。
他心裡也有底——就算自己一時夠不著,也自然有人兜著,絕不會讓鬱鴻明吃虧。
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所以他才敢說得這麼硬氣。
“行,我明白。
真要搞不定,肯定第一時間找您。”
鬱鴻明也沒推讓,直接應了。
他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能花錢解決的麻煩,都不叫事。
就怕遇上那種,砸錢都沒人搭理的硬骨頭。
到時候,也隻能靠錢副部長這種人出麵扛一下。
可鬱鴻明並不覺得這丟人。
這本身就是他的本事之一。
該用的時候不用,那才是傻子。
他之所以對軍方有求必應,圖的不就是這點——給自己撐起一把鐵打的傘?
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軍方更硬氣?
所以鬱鴻明做的每一步,都不是瞎走的。
“行,你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錢副部長沒多囉嗦,轉身就辦事去了。
也就三個電話的事。
第一通打給靳排長,讓他立刻趕到鬱鴻明這邊,親自接人,送到海城的軍用機場。
第二通打給機場那邊,讓他們準備一架運輸機,人一到,立馬起飛,直奔榕城。
第三通撥給榕城軍分區的司令,話不多,意思卻透亮:鬱鴻明一落地,安全必須百分之百到位。
“鬱鴻明,你這錢部長……靠得住嗎?”
眼看鬱鴻明掛了電話,宇文大勇趕緊湊上來問。
鬱鴻明衝他一笑,“是誰,你不必知道。
但隻要他點頭的事,就沒翻車的可能。
要是連他都搞不定,咱倆不如回家睡大覺。”
“這麼神?”
“比你腦子裡想的,還要硬得多。
待會兒你就見識到了。”
錢副部長辦事不拖泥帶水。
五分鐘不到——
“咚咚咚”
車窗被人輕輕敲響。
夜色濃得化不開,可鬱鴻明隻瞧了一眼窗外那輪廓,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靳排長,又麻煩你跑一趟。”
“鬱先生言重了,這是我的任務,也是我的本分。”
那排長方臉寬肩,擺擺手,一臉坦然。
“是他?”
雖然光線昏暗,宇文大勇還是一眼認出了外頭那人。
他不認識這人,可這臉卻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