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想在所裡混,還是想在行業內銷號?
跟吳院士作對?
跟鄒所長對著乾?
說白了,是一回事。
誰不是從基層熬上來的?誰不知道,惹了這二位,這輩子就彆想在所裡抬頭了?
“沒意見。”
一片點頭。
沒人說話,但氣氛已經亮了。
接著,一群人七嘴八舌討論了幾分鐘人員調配、設備分配,各自回去準備。
整個自動化研究所,一夜之間像被點了火。
效率直接拉爆曆史峰值。
第二天一早,全所頂尖的五十號人,齊刷刷聚集在吳洪俊的實驗室。
主戰場設在這兒,就是天大的優待。
吳洪俊團隊的,全員留場,待遇直接拉滿。
其他人?能進實驗室大門,都算祖上積德。
“開始吧。”
吳洪俊站在最前麵,像老將軍上陣。
後頭一溜兒教授、博導,腰板挺得筆直。
再往後,是各實驗室的小年輕,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喘。
一群人圍成圈,盯著地上那個安靜躺著的機器人,愣是沒人敢動手。
它不是機器。
它像個人。
表情柔和,眼神有光,呼吸均勻得像是睡著了。
你敢拆它?
你敢碰它一根頭發絲?
誰心裡都打著鼓:
——這玩意兒要是真有靈性,咱這麼盯著,它會不會半夜爬起來報警?
“……要不……拆了?”
身後一個教授小心翼翼開口。
話一出,全場沉默。
沒人應聲。
但所有人都在心裡點頭:
對啊……
拆,還是不拆?
這事兒,比登天還難。
吳洪俊捏著下巴,臉都皺成了一團:“這玩意兒一拆,萬一拚不回去……咱豈不是把國寶給整沒了?就這一個樣機,報廢了上哪找第二台去?”
沒人接話。
屋裡靜得跟停了電的冰箱似的。
誰也沒想到,一個機器人能高級到這種地步——沒螺絲沒焊點,關節轉得比人還自然,外殼摸上去像有生命一樣。
拆?誰敢?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玩意兒要是壞了,彆說升職,怕是得被請去喝茶,連退休金都得查三年。
越怕,越不敢動手。
時間一長,氣氛都快凝固了。
“那……咱們總不能乾看著吧?”終於有人憋不住了,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這話一出口,全場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像在說:你終於把我們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先彆動它。”吳洪俊歎了口氣,手一揮,“把所有數據都扒下來——電壓、溫度、反應時延、運動軌跡、能量損耗……能測的全給我測一遍。
等數據堆滿硬盤,咱們再開會。”
沒人反駁。
理由太實在了:不拆,還能乾點活;拆了,真出了岔子,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吳洪俊作為頭兒,從來不做體力活。
他要做的,是把大家的方向穩住,讓整個團隊像齒輪一樣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