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口還沒出,門口那幫人已經踮著腳張望得跟看春晚似的。
昨天高盛龍國這邊的頭兒就打來電話,一開口就問:“靳總,您啥時候到魔都?咱好提前安排接機。”
靳澤峰隨口一報,結果第二天一早,公司高層全跑來蹲點了——一個沒落下。
就為了顯擺:咱們新老板,值這個排麵!
靳澤峰剛從安檢口晃出來,還沒喘勻氣,就瞅見前方舉著塊一人高的大牌,白底紅字,清清楚楚:【熱烈歡迎靳澤峰總裁蒞臨魔都】。
底下還堆了一溜花籃,香得他打噴嚏。
他抬腳就往那兒走,心說:這陣仗,夠意思。
可人還沒走近,那幫人跟看見鬼一樣,呼啦啦往兩邊退,還順手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有倆人急得直揮手:“哎哎哎,勞駕讓讓,重要人物馬上到!”“彆擋路,彆擋路,彆耽誤事兒!”
靳澤峰一愣,差點笑出聲。
他清了清嗓子,直接喊:“我就是靳澤峰。”
空氣瞬間凍結。
剛才催他讓路的幾個,臉直接綠了,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整個接機團隊,全像被點了穴——眼珠子瞪得能當電燈泡用。
“這……這就是咱們新總裁?”
“我靠,這麼年輕?”
“他……他能扛得住公司那麼大攤子?”
他們心裡全是問號,腦子裡全是“這怕不是個富二代混進來鍍金的吧?”可再怎麼懵,也沒人敢露怯。
在這圈子裡混的,哪個不是人精裡的戰鬥機?就算心裡翻江倒海,麵上也得擺出“久仰大名”“仰慕已久”的標準表情。
三秒後,全場秒切模式。
“對不起靳總!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衝撞了您,該打!”
“我該死!真沒認出來!”
“靳總,您一路辛苦了!我這就給您安排車!”
那幾個嘴快的,當場九十度鞠躬,差點把腰折斷。
靳澤峰心裡早樂開花了,麵上卻波瀾不驚,擺擺手:“行了,沒事,走吧。”
機場這地兒,人多眼雜,不是訓話的地方。
他心裡門兒清:要敲打,也得等坐上公司那張老板椅再說。
車隊立刻啟動,沒奔公司,直接拐進市區深處。
為啥?第一天落地,總得先安頓家吧?高盛的規矩——總裁級待遇,連住的地方都得配出“人形at機”那氣場。
車子七拐八繞,停在一處被綠植圈得跟私人領地似的彆墅小區前。
三輛車齊刷刷熄火,行政經理屁顛屁顛下車,親自拉開車門,畢恭畢敬:“靳總,這是公司給您準備的臨時住所,環境簡單,您將就一下。”
他話裡有話,尾音拖得長長的——萬一不滿意,咱立馬換,反正預算管夠。
靳澤峰沒說話,低頭瞅了眼那棟三層複式,落地窗閃著光,院子大得能跑兩輛馬車。
他喉結滾了滾,忍住沒讓嘴角上揚。
以前他住的是七樓老破小,連陽台都堆滿廢紙箱。
鬱鴻明那套房算是他人生高光時刻,但也就十來天。
如今?真住上彆墅了。
他沒出聲,心裡早喊了八百遍:“我草,發達了!”
這就是窮小子一夜暴富的真·心理實錄——嘴上裝淡然,腿肚子都在抖。
“不錯,有心了。”他說。
“您喜歡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了,明天公司全體員工,列隊迎您上班!”
一群人齊刷刷鞠躬告退,連副總裁都親自幫他把行李拎進玄關。
等門一關,整個彆墅安靜得像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