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的事兒我們不懂,可人、手、車、電,你隨便調!人就在東江蹲著了,事兒不搞定,咱就不走!”
他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像剛點著的火把。
鬱鴻明心頭一熱。
是啊,真不是人人都隻盯著升官發財。
還有人,真把國家當家,把老百姓當親人。
他點點頭,轉身安排人帶專家們去招待所,還特意叮囑:被子要厚,熱水要足,夜宵得有熱湯。
第二天一早,全國氣象係統全動起來了。
塵封幾十年的紙質檔案,堆得像小山,全被翻了出來。
沒u盤,沒雲盤,全是手寫的報表、曬褪色的氣壓圖、手繪的降雨曲線。
工作人員加班加點,一個字一個字地重新抄錄,抄完一遝,就立刻快遞發往東江。
與此同時,全國上千個氣象站陸續收到通知:
“盛興軍工技術組即將進駐,無條件配合安裝設備。”
“所有裝了‘天氣調節模塊’的站點,工作人員必須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專項培訓,熟練掌握操控流程。”
沒人問為什麼,沒人推脫。
這事兒太大了,沒人敢怠慢。
蘇先才把情況直接報給七位首長。
那幾位聽完,一拍桌子:“這事兒,必須保!”
軍部立刻下命令:裁撤名單裡一批剛立過功、還沒走的老兵,全數轉崗到氣象部門,專職盯梢、安保、護設備。
一句話:誰碰這些機器,先過我們這關。
而此時,在非州東南角的港口,一艘從黎多亞駛來的郵輪,慢慢靠岸。
甲板上,十幾條曬得黝黑、剃著平頭、身材精悍的年輕人拎著包走下來。
領頭的是王虎。
退伍後,他第一件事是回了趟老家,跪在病床前,給老娘喂了口熱粥。
陪了三天,才收拾行囊,直奔盛興。
他那一幫兄弟,都是從二野出來的硬茬子,聽說要派去非洲,還以為要坐貨輪啃乾糧。
結果人家鬱老板安排的是帶空調的郵輪,還有乾淨被子、熱飯熱湯。
一路上,幾個沒坐過船的哥們兒吐得昏天黑地,到第三天才緩過勁兒來。
“我滴個娘啊……這哪是出國,是上刑場啊!”
“虎哥,這地方真能活人嗎?我瞅著樹都冒煙。”
王虎沒答話,就靠著欄杆抽煙,眯眼盯著遠方。
船到岸,人下地,那幾個吐到脫水的兄弟一踩實土,立馬活了。
“腳底下是地!是地啊!比在船上強一萬倍!”
有人吸著熱風直叫喚:“臥槽,這溫度怕不是得有四十度?”
“聽人說,這兒離赤道不遠,熱是正常。”
“虎哥,咱到這來乾啥?挖金礦?修路?”
王虎沒急著答,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掃了一圈四周荒涼的碼頭,淡淡說:“等等。
鬱老板說,到肯斯蘭,自有人接。”
正說著,一個頭頂白巾、滿麵絡腮胡、穿著長袍的胖男人,帶著個瘦瘦的東方麵孔,朝他們走來。
那東方麵孔一看就是龍國人。
大胡子咧嘴一笑,普通話磕磕絆絆:“喂,各位同誌,我是鬱老板派來接你們的!這邊請。”
王虎眯眼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鬱老板?真他媽是他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