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姐，東西都查完了，沒毛病，歡迎回龍國。”
幾個負責治安的民警一看沒啥事，衝工作人員擺了擺手，就各回各位去了。
方無雙剛走遠，那工作人員立馬用普通話跟邊上同事抱怨起來。
“你說這人怎麼回事？出去幾年，回來一張嘴全是洋文，拽得不行，我還以為她兜裡揣著違禁品呢！”
“結果呢？純屬心裡頭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難怪國家最近鼓勵那些一心向往外國的‘洋奴’趕緊注銷國籍，這種人留著也是添堵！”
旁邊那人嘿嘿一笑，語氣平靜。
“這種主兒多得很，咱管不了那麼多，把自己的活兒乾好就行。”
“現在龍國啥樣？蒸蒸日上，老百姓日子越過越紅火，誰還眼巴巴瞅著外國人過日子？”
“我以前也想過出國闖闖，可現在？彆人白送我外國戶口，我都嫌麻煩！”
倆人的聊天聲飄在風裡，方無雙壓根沒聽見。
此刻的她又端起了那副冷冰冰、高人一等的架勢，麵無表情地朝大廳方向走。
腦子裡已經開始預演：魔都機場嘛，估計還是老樣子，天花板漏風，地麵坑窪，擠巴巴的小廳，土得掉渣。
可當她推開出口門那一刻，整個人直接愣住。
眼前哪是她記憶裡的破地方？
頭頂是寬敞明亮的拱形天頂，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服務台後麵一排排地勤正敲著電腦，井井有條。
這……真是龍國？
她站在原地有點發懵，腳步都忘了動。
“無雙！”
一聲熟悉的呼喚把她拉回神來。
她抬頭一看，小姨和姨丈正站在接機區，舉著牌子朝她揮手呢！
當年全家移居海外後，她就跟國內親戚斷了聯係。
這次回來，是她提前跟爸媽提了一嘴，媽媽專門打了越洋電話，讓小姨來接的。
看到親人，方無雙臉色卻沒暖和半分。
小姨穿的那件舊棉襖，在她眼裡簡直土到沒邊！
以前兩家還有走動時，她就知道，小姨住市郊，姨夫是個飯店後廚，家裡條件普普通通。
看現在這樣子，估計也沒翻身。
心裡瞧不上歸瞧不上，表麵功夫不能少。
她現在對國內一無所知，還得靠這些親戚打聽點消息，禮數得分毫不差。
她勉強扯了下嘴角，走了過去，淡淡開口。
“小姨，姨丈，你們好。”
這回她沒秀英文，規規矩矩說了普通話。
小姨伸手想幫她拿行李箱，結果被她微微側身躲開，眼神裡還帶著點不耐煩。
白秀玉本就是個溫柔老實的人，對自己親外甥女更不會往壞處想，隻當孩子獨立懂事，不願長輩累著。
可鄭建軍看得明白，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為了照顧老婆麵子，也就沒吭聲。
一路上，白秀玉熱情地講個不停。
“無雙啊，你這幾年不在國內，可錯過不少新鮮事兒！”
“咱們魔都變化大得很呐！”
“現在大街全是柏油路，車水馬龍，堵得慌！”
“我和你姨丈之前的老房子拆了，賠了一套市中心三居室，外加一筆錢，我們倆就在那邊開了個小飯館。”
“等回了家，讓你姨丈給你露一手，炒幾個拿手菜！”
“……”
她說得起勁，方無雙卻聽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