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嵌入陣心的瞬間,楚輕狂的劍還在震顫,血紋像活蟲般在劍脊上爬行。方浩的手已經貼了上去,掌心壓住那行“守門人·候選”的刻字,精血順著指縫滲入劍身,發出“滋啦”一聲輕響,仿佛燒紅的鐵塊浸入冰水。
劍紋猛地一縮,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這門,老子自己守。”他聲音不大,卻把墨鴉震得耳膜嗡了一下。後者正用斷臂在地麵劃陣,聞言手指一抖,差點把逆命劫紋畫成歪嘴葫蘆。
鼎身開始發燙,不是普通的熱,而是從內部燒出來的那種,像是有人往爐膛裡倒了整桶岩漿。方浩咬牙把它舉過頭頂,心裡默念:“塔在人在——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話音剛落,鼎口“噗”地噴出一股黑煙,打著旋兒升空,化作一座通天巨塔的虛影。塔身布滿裂痕,每一道都透出五顏六色的光,像是被誰拿彩筆胡亂塗過。最頂上還飄著一行小字:【簽到萬界係統·最終服務協議已生效,請宿主確認獻祭選項】。
“係統出品,絕不坑爹。”方浩冷笑,“你倒是挺會挑時候甩合同。”
他抬手一劃,血珠飛濺,在空中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同意”。塔影轟然下壓,與地麵星軌咬合,整片空間開始嗡鳴,像是有人拿指甲刮過青銅器。
可就在這時,楚輕狂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跪了下去。他那隻斷臂的殘端,竟開始滲出黑色黏液,順著指尖滴落在陣圖上,發出“嗤嗤”聲響,像是強酸腐蝕。
“你早被種了引子?”方浩皺眉。
“不是我。”楚輕狂抬頭,眼神清明,“是劍。它認的不是我,是‘守門人’這三個字。”
墨鴉立刻抬手,三指連敲陣眼,想把那滴黑液震開。可地麵星軌已經變色,原本銀白的線條泛起暗紅,像乾涸的血跡。
“來不及了。”黑焱突然從鼎耳跳下,爪子一揚,把最後一點四靈血土拍進窮奇幼崽的第三隻眼,“小崽子,再撐一把——你可是老子親手喂大的!”
窮奇幼崽原本癱在地上,雙眼緊閉,一聽這話,耳朵抽了抽,尾巴尖抖了抖,像是被戳中了死穴。
下一秒,它猛地睜眼,瞳孔裡炸出一片星河。
背部的星空圖案“轟”地炸開,不是光,是實實在在的空間裂痕,九道光柱從圖案中射出,纏住眾人腰身,猛地一拽。
“我靠!沒說要坐過山車啊!”方浩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扯進裂縫。
眼前一黑,再睜眼時,腳底下已是灰霧彌漫的荒原。頭頂沒有天,隻有一條倒懸的血河,在無聲流淌。河麵漂著無數人臉,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歡迎來到九幽通道核心。”黑焱落地後第一件事就是抖毛,“老子的祖墳都比這兒乾淨。”
墨鴉立刻單膝跪地,斷臂往地上一插,缺陷陣圖瞬間鋪開,勉強撐起一片安全區。可陣紋剛亮起,就被頭頂血河投下的影子一點點腐蝕。
“撐不了三分鐘。”他說。
方浩剛要說話,窮奇幼崽突然低吼一聲,整個背部的星空圖案開始崩解,化作光點融入地麵。星軌重新浮現,比之前更亮,卻也更脆弱,像是隨時會斷的琴弦。
“它把命搭進去了。”陸小舟抱著翡翠白菜,聲音發顫,“再這樣下去,它會變成石頭。”
“那就彆讓它撐。”方浩把青銅鼎往地上一插,“塔,該你上場了。”
鼎身劇烈震顫,萬界簽到塔的虛影再次浮現,可這一次,塔底開始剝落,一塊塊光磚化作飛灰。方浩臉色一白,喉頭湧上一股腥甜,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獻祭本體,啟動終極封印程序。”他低聲說,“彆跟我說什麼補償禮包,這次我要的,是閉嘴乾活。”
塔影緩緩下壓,與地麵星軌徹底融合。光流奔湧,直衝血河。河麵劇烈翻滾,一張人臉突然凸出,五官扭曲,竟拚成了初代宗主的模樣。
“你終於來了。”那臉開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簽到係統,本就是為這一刻準備的鑰匙。”
方浩冷笑:“所以你讓我簽到一萬次,就是為了今天讓我把它還回去?”
“不是還。”那臉緩緩閉眼,“是歸還。你不是繼承者,你是守門人。而門,隻能由鑰匙封死。”
話音未落,血河中央猛然炸開一道黑影。惡念黑焱衝了出來,雙爪撕向初代宗主殘魂,兩者撞在一起,黑焰與血霧交織,竟融合成一道巨大的黑影,形如巨獸,頭生雙角,一爪揮下,半座星圖當場崩碎。
“看來你們聊完了。”方浩抹了把嘴角的血,一把將神魂之力灌入青銅鼎,“那我就不客氣了。”
鼎身轟然炸裂,化作萬千光雨,每一滴都帶著這些年簽到得來的“廢品”光影——鏽菜刀、爛鍋、生長激素符、賽博義眼……全數湧入星圖殘缺處。
光雨所過,星軌重連。
黑影怒吼,撲向方浩。可就在這時,月光盒從他懷中飛出,迎風暴漲,化作一麵巨鏡,鏡麵浮現出兩道光路:一道灰白,通向永恒封印;一道漆黑,通向徹底毀滅。
“選吧。”初代宗主的聲音從鏡中傳來,“封印,或毀滅。你隻有一次機會。”
方浩盯著那兩道光,忽然笑了。
他伸手去摸袖子,那把鏽跡斑斑的菜刀正微微發燙。刀身雷紋一閃,浮現一行小字:“簽到第9999次獎勵:回家。”
他指尖剛觸到刀柄,鏡中光路突然晃動。
黑影撲至頭頂。
窮奇幼崽猛然抬頭,最後一絲星力從眼中射出,撞向鏡麵。
光路分岔的瞬間,方浩的手停在半空。
菜刀在袖中劇烈震動,刀身雷紋蔓延至掌心,燙得像是要燒穿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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