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夏侯灝軒突然正色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我再犯賤,再做些荒唐事,但都是為了正經理由,你……還會理我嗎?”
江懷柔看了他很久,久到夏侯灝軒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然後,她輕輕笑了,那笑容裡有一種了然與包容:
“夏侯灝軒,你知道我最開始為什麼討厭你嗎?”
“因為我太賤了?”
“不。”江懷柔搖頭,“因為你用犯賤來掩飾真心。你明明很在乎你的兄弟,卻總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明明很聰明,卻總要裝瘋賣傻;你明明……是個好人,卻非要讓人誤會你是混蛋。”
她頓了頓,繼續說:“但現在我懂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裡,有時候,犯賤是種智慧,荒唐是種偽裝。所以我的答案是:隻要你做的是你認為對的事,隻要你的心是正的,那麼無論你用什麼方式去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夏侯灝軒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發緊。最終,他隻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江懷柔的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很軟,有點涼,但在他的掌心漸漸溫暖起來。
“江懷柔。”夏侯灝軒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這個人,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正經。我可能還是會犯賤,會做荒唐事,會氣得你哭笑不得。但我保證,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比太陽還亮,比……比桂花糕還甜。”
江懷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卻有淚光閃動:“最後一句是什麼比喻啊……”
“你就說答不答應吧!”夏侯灝軒急了。
江懷柔看著他焦急的模樣,終於輕輕點了點頭:“嗯。”
一個字,輕如鴻毛,重如泰山。
夏侯灝軒傻笑起來,笑得像個孩子。他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塞到江懷柔手裡:“這個,送給你。”
“是什麼?”江懷柔好奇地打開,裡麵是一個木頭雕的小兔子,雕工粗糙,兔耳朵還一長一短,但憨態可掬,甚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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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雕的。”夏侯灝軒有點不好意思,“這幾天閒著沒事,就想著雕個什麼送你。雕壞了十幾個,就這個還能看……”
江懷柔摩挲著木兔,輕聲道:“我很喜歡。”
“真的?”
“真的。”江懷柔抬頭看他,眼中滿是溫柔,“我會好好收著。”
兩人相視而笑,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光影,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寧靜。
傍晚時分,夏侯灝軒送江懷柔回驛館。
一路上,他難得地沒有犯賤,隻是安靜地走著,偶爾說幾句閒話。江懷柔也很安靜,手裡緊緊攥著那隻木兔。
快到驛館時,江懷柔忽然停下腳步:“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
“我收到家書,陽離皇朝那邊……可能要有變。”江懷柔壓低聲音,“我父親在信中說,幾位皇子爭位愈演愈烈,呼延晏澤陛下的身體似乎也不太好。他讓我……早做打算。”
夏侯灝軒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
“我畢竟是陽離皇朝的貴族之女,遲早要回去。”江懷柔看著他,“而你,是陽離皇朝的質子。如果國內真有變動,你也會被卷入其中。”
夏侯灝軒沉默片刻,然後笑了:“那就一起麵對唄。”
“你不怕?”
“怕什麼?”夏侯灝軒聳肩,“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再死一次?反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賺了。”
他說得輕鬆,江懷柔卻聽出了話中的沉重。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該我說。”夏侯灝軒反握住她的手,難得正經地說,“江懷柔,我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該認真的時候,比誰都認真。你既然選擇了我,我就一定會護你周全。皇子爭位也好,朝堂鬥爭也罷,誰敢動你,我就讓誰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犯賤’。”
他說這話時,眼神銳利如刀,全然不見平日的嬉笑模樣。
江懷柔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上這個人。他的玩世不恭是表象,內裡卻藏著比誰都堅定的擔當與勇氣。
“我相信你。”她輕聲說。
兩人在驛館門口分彆。夏侯灝軒看著江懷柔的背影消失在門內,才轉身離開。
他沒有回質子府,而是拐進了一條小巷。小巷深處,上官文韜、司馬玉宸和澹台弘毅已經等在那裡。
“怎麼樣?”上官文韜問。
“搞定。”夏侯灝軒咧嘴一笑,“王校尉那夥人短期內應該不敢再來找麻煩了。不過他們背後是三皇子,這事兒沒完。”
司馬玉宸冷笑:“三皇子南宮烈,典型的誌大才疏,不足為慮。倒是他手下那個謀士公孫蘭帝,需要小心。”
“江湖四君子之一的蘭帝?”澹台弘毅皺眉,“他怎麼摻和進皇子鬥爭了?”
“也許四君子本來就各有圖謀。”上官文韜分析道,“梅蘭竹菊,分彆對應文武、花陸、中言、驚雷四大皇朝。他們在劍皇朝活動,絕不隻是交遊那麼簡單。”
夏侯灝軒撓撓頭:“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了,你們找我什麼事?”
司馬玉宸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鋪在地上。地圖上標注著劍皇朝京城的各處要地,其中幾個地方被紅圈圈了出來。
“我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司馬玉宸指著其中一個紅圈,“這裡是三皇子的私宅,最近進出的人很雜,有江湖人士,也有外國使臣。”
“這裡是五皇子的彆院。”上官文韜指另一個紅圈,“五皇子南宮瑾,是劍皇朝女君南宮柳汐的幼弟,據說最得女君寵愛。但暗地裡,他和驚雷皇朝的使者走得很近。”
澹台弘毅接話:“最可疑的是這裡——城西的‘聽雨軒’。表麵上是家茶館,實際上是江湖四君子經常聚會的地方。我們的人觀察到,除了四君子,還有一些身份不明的高手出入。”
夏侯灝軒摸著下巴:“你們的意思是……這些人在謀劃什麼?”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司馬玉宸收起地圖,“最近京城的氣氛不對勁。各國質子都被盯得更緊了,我們四個尤其如此。今天王校尉來找你麻煩,可能隻是個開始。”
上官文韜點頭:“所以我們得早做準備。玉宸負責情報收集,弘毅負責聯絡我們在各皇朝埋下的暗線,灝軒你……”
“我負責犯賤。”夏侯灝軒接得順溜。
三人齊刷刷看向他。
“我說真的。”夏侯灝軒認真道,“你們想,如果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隻會犯賤的廢物,那他們就會放鬆對我的警惕。而我,就可以在暗中做很多事情。”
司馬玉宸眼睛一亮:“有道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就是這個意思。”夏侯灝軒笑道,“而且我的係統最近升級了,犯賤不僅能賺積分,還能臨時提升能力。關鍵時刻,也許能派上大用場。”
澹台弘毅拍拍他的肩:“行啊老四,終於開竅了。”
“我一直都很聰明好吧!”夏侯灝軒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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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相視而笑,氣氛輕鬆了許多。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平靜的日子不多了。暗流已經湧動,風暴即將來臨。
他們必須做好準備,為自己,也為所愛之人。
接下來的幾天,夏侯灝軒果然將犯賤進行到底。
他今天去茶館聽書,故意大聲打岔,氣得說書先生扔了驚堂木;明天去酒樓吃飯,非要挑剔菜不夠鹹,然後自己掏出一罐鹽猛加,齁得同桌食客直翻白眼;後天又在街上攔著漂亮姑娘念歪詩,被人家丫鬟追著打了兩條街。
京城裡關於“陽離質子夏侯灝軒”的荒唐傳聞越來越多,人人都道這是個不成器的廢物,除了會給陽離皇朝丟臉,一無是處。
但隻有少數人知道,夏侯灝軒每一次犯賤,都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
他在茶館打岔時,司馬玉宸的手下趁機換走了鄰桌幾個可疑人物身上的密信;他在酒樓加鹽時,上官文韜安排的人進入了酒樓後廚,在某個常來此處的官員茶壺裡下了點“佐料”;他在街上被丫鬟追打時,澹台弘毅的人潛入了那家小姐府中的書房,拍下了一些重要的賬簿。
一切都在暗中進行,有條不紊。
而江懷柔,也配合著夏侯灝軒的表演。每當夏侯灝軒鬨出笑話,她都會“恰好”路過,然後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搖頭歎息離開。但轉身之後,她便會將觀察到的情況細細記錄下來,通過特殊渠道傳給夏侯灝軒。
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天下午,夏侯灝軒又“犯病”了。
他跑到京城最大的綢緞莊“錦繡閣”,非要買一匹根本不存在的“七彩流光錦”。掌櫃的當然說沒有,他就賴著不走,大聲嚷嚷:“你們這什麼破店!連七彩流光錦都沒有!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陽離皇朝的質子!信不信我讓女君封了你們的店!”
掌櫃的哭笑不得,周圍的客人也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江懷柔“聞訊趕來”,一臉無奈地勸道:“夏侯公子,你彆鬨了,哪有那種布料。”
“怎麼沒有!”夏侯灝軒梗著脖子,“我夢裡見過!就是七彩的,還會發光!”
“那是夢!”
“我不管!我就要!”
兩人一個耍賴一個勸,鬨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注意到,夏侯灝軒在胡攪蠻纏時,手指在櫃台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那是暗號:目標已確認,在二樓雅間。
江懷柔微微點頭,忽然指著門外:“呀!那不是空姑娘嗎?”
夏侯灝軒順勢轉頭:“哪兒呢?”
趁他分神,江懷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快走快走,彆在這兒丟人了!”
她拖著夏侯灝軒離開錦繡閣,身後傳來掌櫃和客人們的哄笑聲。
轉過街角,兩人同時鬆手,相視一笑。
“怎麼樣?”江懷柔問。
“確認了。”夏侯灝軒收起嬉笑表情,“公孫蘭帝確實在錦繡閣二樓雅間,和他見麵的,是驚雷皇朝的副使。他們談了一刻鐘,蘭帝離開時,手裡多了一個木盒。”
“木盒裡是什麼?”
“不清楚,但蘭帝拿得很小心。”夏侯灝軒眯起眼睛,“我已經讓玉宸的人去查了。另外,錦繡閣的掌櫃有問題。我注意到,他對蘭帝的態度過於恭敬,不像是對普通客人。”
江懷柔沉吟:“錦繡閣是京城老字號,開了三十多年了。如果它真的是某個勢力的據點,那這盤棋,下得可就太大了。”
“是啊。”夏侯灝軒抬頭望天,夕陽將雲朵染成絢爛的金紅色,“我有種預感,暴風雨真的要來了。”
他忽然轉頭看向江懷柔,眼神溫柔:“怕嗎?”
江懷柔搖搖頭,握住他的手:“有你在我身邊,不怕。”
夏侯灝軒笑了,這次不是犯賤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他將江懷柔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答應你,等這一切結束,我就帶你去陽離皇朝看最美的落日,去紫禁皇朝逛最熱鬨的燈會,去乾坤皇朝登最高的山,去刀劍神域品最好的酒。我們要走遍天下,看儘世間繁華。”
江懷柔靠在他肩上,輕聲應道:“好。”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要一直延伸到時間的儘頭。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暗處,一雙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們。
那是公孫蘭帝的眼睛。
他站在錦繡閣二樓的窗前,手中把玩著一個精致的木盒。盒子裡,是一枚漆黑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詭異的圖案:一隻眼睛,眼中有一輪血月。
“夏侯灝軒……”蘭帝輕聲自語,“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不過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他合上木盒,轉身消失在陰影中。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京城的夜晚,繁華依舊。但在那璀璨燈火照不到的角落,陰謀正在滋長,危機正在逼近。
而我們的四大紈絝,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進入最精彩的章節。
《四大紈絝之天下無雙》第二卷:逆襲之路·情緣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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