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住,就隻能住這破院子,還得自己收拾,大房彆說大夫人和大少爺了,就是丫鬟,都沒江稚魚使喚的份。
這……還留得下來嗎?
“姑娘客氣了。”江稚魚笑說著轉過身,那和顏悅色,彆說胖丫鬟,所有人都看愣住了。
不生氣還道謝?
是聽不懂人話不成?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體諒不體諒的,這日後幾十年光陰都是要一起過的。”
江稚魚朝著胖丫鬟走近一步,還不等對方從驚詫中反應過來,就從頭上拔下了一根銀簪子插在其頭上。
“福冬姑娘今日勞心勞力了,這簪子是我一點心意,日後咱們好好相處,不必拘謹。”
話罷,還拍了拍福冬的肩膀,好似這一路上福冬還是太客氣了。
“我…你…”福冬氣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恨不得把頭上的簪子拔了,但把賞賜扔回去,那就是明晃晃的折辱了。
看著江稚魚那張溫柔明豔,能笑著克化一切的臉,福冬憋氣得臉更加胖了,揮開江稚魚的手,轉身地動山搖的走了。
“少奶奶,大夫人這是存心派這個胖丫來刁難羞辱您啊,您怎麼還同她說好話呢?”曹媽媽走上來挑道。
江稚魚充耳不聞,隻轉過身,視線再一次掃視過整個院子,心裡發笑。
刁難?
大夫人的確是想要刁難她的,但實在不像樣。
哪有刁難人給這麼大一個院子的。
枯是枯了點,可一間正房兩個偏房還帶耳室,東西廂房四間,後麵還有一倒座,比她在二房住的軟煙閣大不少了。
至於胖丫鬟福冬,更沒個惡奴樣,張牙舞爪都做不來,還覺得自己多刻薄。
安排今日這一出,也是為難大夫人了。
這沒達到她們想要的效果,自己還得給自己氣夠嗆。
“少奶奶,咱們雖是來了大房,可您也不能性子太軟了,受人欺負啊,要不,奴婢去……”
“好,就你了。”曹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江稚魚就定論了。
曹媽媽愣了一瞬,正要高興答應下來,江稚魚又道:“這院子就全交給你收拾。”
“我?”曹媽媽指向自己,見江稚魚神色不變,乾笑道:“少奶奶說笑呢吧。”
“我的樣子像說笑嗎?”江稚魚反問,冷下的臉全然沒有之前的和顏悅色。“既你要做管事媽媽,就要拿出能力來,這裡是大房,你是我的陪嫁,不是侯夫人說了算,是我。”
曹媽媽表情僵住,反駁的話不敢說出一句來。
陪嫁的確是由主子做主的,她此刻若不應,江稚魚把自己趕回去,侯夫人豈會放過自己。
曹媽媽隻能咬牙應下,彎著老腰一一收拾。
這院子收拾起來才知曉有多大,曹媽媽累得瞧見黑白無常都才收拾了三分之一。
另一邊,福冬也已經在大夫人跟前把發生的事一通說了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