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海的寒風裹挾著湖麵上的水汽,掠過岸邊的大秦軍營。
旌旗如林,甲胄映著蒼藍的湖光,三萬將士列陣相迎,軍容嚴整得連風都似要繞行。
贏欣的親衛隊伍踏著沉穩的馬蹄聲駛入營門,剛勒住馬韁,便見一道銀甲身影快步迎了上來——正是久彆重逢的夜鶯。
她的鎧甲上還沾著未拂去的沙塵,鬢邊碎發被風吹得微揚,眼中卻燃著明亮的光,比初見時更多了幾分久經沙場的沉穩。
“末將夜鶯,恭迎公子!”
她躬身行禮,聲音清脆卻帶著曆經戰陣的厚重。
贏欣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扶起她,目光掃過她身後精神抖擻的將士,笑道:“夜鶯,彆來無恙。
半年不見,你這軍團愈發精銳了,連鹹海都被你踩在了腳下!”
夜鶯眼中閃過笑意,側身引他向中軍大帳走去:“公子過譽,若無公子信任與各軍團相助,夜鶯斷難有今日之功。
這近一年來,軍團的每一點變化,都離不開大秦上下的同心協力。”
中軍大帳內,輿圖早已鋪開,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西征的路線、戰役、歸附部落與新建據點。
兩人落座後,夜鶯親手為贏欣斟上一碗熱酒,緩緩講述起軍團成立近一年的種種變遷:
“公子還記得嗎?
去年此時,我剛接手鳳鳴營與一萬鐵騎,軍團初建,將士雖精銳,卻因族屬不同、戰法各異,磨合起來頗費周折。
那時我心裡著實沒底,多虧公子授予我獨斷專行之權,讓我能按特戰理念重整隊伍——如今,這支部隊早已不是當初的‘拚湊之師’,而是真正擰成一股繩的銳旅。”
她指尖點在輿圖上,語氣帶著幾分自豪:“現在軍團兵力已從最初的一萬兩千人,擴充到三萬餘人。
其中大秦原籍將士一萬二,匈奴、康居、大宛、奄蔡等異族將士一萬八千,占比過半。
我推行‘混編製’,每支小隊都有秦人與異族將士搭配,同食同住同訓練,戰功賞賜一視同仁,如今將士們早已不分彼此,作戰時皆願為戰友擋箭鋪路。
就說上次攻克怛羅斯,匈奴的騎射手負責外圍牽製,大秦的步兵負責攻堅,康居的勇士熟悉地形當向導,三者協同,才一舉拿下這座堅城。”
“女子三隊的變化更是超出預期。”
夜鶯眼中閃過溫情,“親衛隊兩百人,如今個個能騎善射、精通格鬥,不僅能護衛我的安全,還能深入異族部落傳遞政令、安撫女眷。
衛生防疫隊一百五十人,把公子教的消毒、淨水之法推廣到全軍與沿途部落,這大半年來,軍團非戰鬥減員率不足三成,比其他軍團低了近一半,沿途歸附部落也沒爆發過疫病。
醫療救護隊兩百人,跟著我學了戰場急救與常見病診治,累計救治將士與百姓逾萬人,上次項羽將軍的部下在草原作戰受傷,還是我的救護隊連夜趕去支援,救回了不少人命。
現在各族百姓都親切地叫她們‘大秦女醫官’,不少部落還主動送女兒來加入隊伍。”
談及與各軍團的配合,夜鶯的語氣愈發懇切:“西征之路,從不是孤軍奮戰。
公子當初下旨令各軍團多加照拂,諸將皆是傾力相助,這份情誼,我與將士們銘記於心。”
“韓信將軍的支援最為及時。”
她笑著回憶,“攻克怛羅斯前,那座城池城牆高大,易守難攻,我軍攻城器械不足,久攻不下。
我派人求援後,韓信將軍二話不說,當即調撥了墨家新製的雲梯、撞車與連弩,還派了兩名軍械官來指導用法。
正是靠著這些器械,我們才炸開城牆缺口,一舉破城。
事後韓信將軍還來信傳授攻城戰術,讓我受益匪淺。”
“項羽將軍則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