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海人才培育營的各項教學有序鋪開,軍事操練的呐喊、工坊裡的敲打、學堂內的誦讀交織成奮進的樂章。
贏欣將後續事務悉數托付給夜鶯,再三叮囑她“育才與拓土並重,既要保障西拓主力推進,也要盯緊培育營質量”,隨後便率領親衛啟程,向著始皇巡視東拓疆域的隊伍趕去。
一路向東,沿途景象與西疆的開拓氣息截然不同,卻同樣透著大秦的興盛:新修的秦道縱橫交錯,滿載糧食、絲綢的商隊絡繹不絕。
沿途郡縣的城郭規整,學堂、醫館、糧倉一應俱全,各族百姓安居樂業,孩童在田埂邊嬉戲,農夫在地裡忙碌,臉上皆有溫飽後的踏實笑容。
贏欣心中了然,這正是扶蘇監國、地方官吏恪儘職守的成效。
三日後,贏欣在東海之濱的朐縣與始皇隊伍彙合。
遠遠便見龍輦旁,始皇身著輕便錦袍,正與李斯、蒙恬、趙高一同散步,麵色紅潤,精神矍鑠,不複往日巡狩時的勞頓之態。
“兒臣贏欣,參見父皇!”
贏欣快步上前躬身行禮。
始皇見他到來,眼中滿是笑意,抬手扶起他:“欣兒來了,一路辛苦。
西疆的事辦得如何?夜鶯那丫頭的培育營,可還順利?”
“回父皇,一切順遂。”
贏欣笑道,“夜鶯已率西拓主力向裡海推進,培育營首批五千學員已開課,各軍團送來的教官與物資皆已到位,不出半年便能輸送第一批人才。”
蒙恬在旁補充道:“陛下,公子在西疆的布局著實精妙,人才培育營既解了當下人才短缺之困,又為東渡、西拓儲備了後勁,實乃長遠之策。”
李斯也讚道:“公子治軍有方,西拓捷報頻傳,東拓這邊也受了鼓舞,進展神速。”
始皇點點頭,目光望向遠方的東海,語氣中滿是感慨:“想當年,大秦一統六國,朕日夜操勞,朝堂、軍務、民生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唯恐有半分差池。如今好了,你們兄弟幾個都長大了,能為朕分憂了。”
他掰著手指細數:“扶蘇坐鎮鹹陽監國,朝堂內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律法推行、民生改善皆有成效。
欣兒你統管西拓大軍,拓土萬裡,還能想著培育人才、規劃東渡,為大秦謀長遠。
胡亥經上次潤疆城一事,愈發沉穩,如今監察全國吏治,嚴查貪弊,各地官吏不敢懈怠。
其餘公子也各司其職,或鎮守邊疆,或治理封地,或協助扶蘇處理政務,個個都能獨當一麵。”
始皇臉上露出難得的輕鬆笑容:“朕現在總算能喘口氣了,不用再事事親力親為,隻需巡視疆域,看看大秦的山河,看看百姓的日子。
身邊有你們這些老臣輔佐,有李斯你打理政務,蒙恬你統籌軍務,趙高你照料起居,朕放心得很。”
趙高連忙躬身道:“為陛下分憂,是奴婢的本分。
陛下近來堅持喝牛羊乳,每日晨起練五禽戲,氣色一日好過一日,這是大秦之福。”
提及身體,始皇更是欣慰:“是啊,以前忙起來常常廢寢忘食,如今清閒了,每日按欣兒你教的法子,喝些溫熱的牛羊乳補養身子,晨起練一套五禽戲活動筋骨,倒覺得比年輕時還要硬朗。”
他抬手拍了拍贏欣的肩膀,“這都多虧了你,當初你勸朕‘身體是江山之本’,朕還不以為然,如今才知你所言極是。”
贏欣笑道:“父皇龍體安康,才是大秦最大的福氣。
兒臣此次前來,是想陪父皇一同去看看東拓的五個軍團與五個後備隊,看看他們的進展。”
“好!”
始皇欣然應允,“東拓軍團負責開拓東海沿岸及南方百越未服之地,如今也有不少建樹,正該去看看。”
次日,隊伍啟程前往東拓軍團的駐地。
東拓五個軍團沿東海、南海海岸線梯次排布,五個後備隊緊隨其後,負責穩固後方、推行新政。
抵達第一軍團駐地時,軍團主將早已率部列陣相迎,軍容嚴整,士氣高昂。
“啟稟陛下、公子,末將率部東拓半年,已收服百越殘餘三部,開拓沿海土地兩千餘裡,修建港口三座,如今商船可直抵嶺南、江東,貿易往來日益繁盛!”主將高聲稟報。
贏欣隨始皇巡視軍營,隻見營中將士訓練有素,海邊港口停泊著數十艘戰船與商船,工匠們正在修建更大規模的船塢——這正是為日後東渡島國做準備。
後備隊則在駐地周邊推行軍屯,開墾荒地,建立行政體係,將大秦的律法與農桑技藝傳授給當地百越百姓,不少百姓主動加入秦軍,或參與港口建設,或從事貿易運輸。
隨後幾日,眾人又陸續視察了其餘四個軍團與後備隊。
各軍團進展斐然:有的收服了沿海島嶼部落,建立了海防據點;有的打通了嶺南與江東的商路,讓物資流通更為順暢;有的則在南方濕熱地區推廣衛生防疫之法,減少了疫病發生。
後備隊則各司其職,保障後勤補給、治理新拓區域、安撫各族百姓,實現了“開拓一片,鞏固一片”的目標。
視察途中,始皇看著東拓疆域的繁榮景象,又想起西疆的開拓勢頭,心中滿是豪情:“大秦的疆域,東到東海,西至鹹海,南抵南海,北達草原,如今人才輩出,子嗣興旺,吏治清明,百姓安居,這正是朕畢生所求的盛世啊!”
贏欣道:“父皇奠定一統之基,兒臣等隻是順著父皇的道路繼續前行。
待西拓抵達大西洋,東渡收服海東島國,大秦的盛世必將更上一層樓。”
始皇哈哈大笑:“好!
好!
朕等著那一天!
到時候,朕要率百官親赴西疆,親眼看看大西洋的波濤;再隨東渡的船隊,去看看你說的那座富饒島國!”
夕陽西下,東海的波濤映著金色的餘暉,始皇與贏欣並肩站在港口,身後是李斯、蒙恬等老臣,眼前是大秦日益遼闊的疆域。
海風拂麵,帶著鹹濕的氣息,也帶著大秦盛世的希望。
始皇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舒暢——多年的操勞終有回報,兒女們皆能獨當一麵,老臣們忠心輔佐,大秦的未來一片光明,而他,終於可以卸下部分重擔,安享這來之不易的清寧與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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