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在一片山呼海嘯的“女王”彈幕中，心滿意足地關閉了直播。
很好，人設穩固，粉絲情緒到位，cp粉們磕得神誌不清，潛在的讚助商也見識到了她的超凡實力與平易近人。
這是一場完美的品牌形象展示活動。
她剛想拍拍手宣布下班休息，站在旁邊的傑克就帶著“震驚”“欽佩”與“這女人果然不簡單”的複雜表情，走了過來。
“凡爾賽女士。”傑克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
“您的直播……非常成功。它在我們內部的評估係統裡，引發了小小的……學術地震。”
“常規操作而已。”薇薇安擺了擺手。
“我的觀眾們喜歡這種風格。”
她看著還在回味那鋼鐵巨獸的布洛克，陷入沉思的淩霜以及依舊對她那套凡爾賽文學感到渾身不適的萊恩，將聲線切換回了項目經理模式。
“好了，炫耀環節結束，大家的情緒價值也得到了滿足。現在，開會。”
傑克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雷厲風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眾人引向了船塢旁邊的一間全金屬構造的會議室。
會議室的風格，是極簡的未來主義風格。
當遠征隊四人落座後，傑克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激活了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裝置。
“既然凡爾賽女士選擇了最高效的溝通方式，我們也必將回報以最高效的情報支持。”
標記著【悲泣海溝】的幽藍色立體星圖，懸浮在眾人麵前。
“根據我們的最新探測，悲泣海溝的入口處存在一個規模龐大，擁有自主智慧的生命族群。”
傑克的指尖在空中滑動，星圖旁邊立刻出現了新的影像——一群身姿矯健，手持珊瑚長矛的人形生物，他們有著如同海洋般湛藍的長發和布滿鱗片的下半身。
“人魚族。”淩霜認出了他們，語氣凝重。
“是的。”傑克點頭。
“而且是已知記載中，最古老也最排外的一個分支。他們世世代代守護著悲泣海溝，將所有外來者都視為對聖地的褻瀆。強行闖入，勢必會引發我們不願看到的深海戰爭。”
萊恩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變得銳利，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戰斧的斧柄。
對他而言任何阻礙前進的，都是敵人。
布洛克哼了一聲：“一群滑溜溜的魚而已，我們開著這個大家夥直接創過去不就行了？”
薇薇安沒有說話，她看著傑克等待著他口中的那個，必然會存在的但是。
作為一個專業的，她太清楚這種彙報的套路了。
先拋出最大的困難與風險將甲方的預期降到最低，然後再給出能體現自己價值的唯一解決方案。
果不其然，傑克微微一笑說出了關鍵詞。
“但是……根據我們對周邊水域的長期監測，我們發現這個古老而強大的部落，正麵臨著他們自己無法解決的困境。”
全息投影的畫麵再次切換。
這一次屏幕上出現的不再是生物影像，而是一係列複雜的數據圖表、波形分析和化學分子式。
“這是我們在海溝外圍采集到的水質樣本分析報告。”傑克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發現了一種具備高度侵蝕性和汙染性的未知能量粒子，我們將它命名為黑水。它正持續不斷地從某個源頭泄露，緩慢但不可逆地……毒化這片海域。”
他指向其中一張圖表，上麵顯示出當地的海洋生物正出現基因層麵的畸變，珊瑚大規模白化死亡，就連作為人魚族主食的某種發光藻類也出現了大麵積的枯萎。
“這個部落，正在被慢性屠殺。”傑克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