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潛者一號在黑暗與靜謐中懸停。
之前的強光探照燈已全部熄滅，核動力反應堆切換到了最低功率的靜默模式，整艘潛艇仿佛化作了一塊不會引人注意的深海礁石。
然而這片刻的安寧，很快就被一陣陣越來越清晰的蜂鳴聲所撕碎。
“五個，十個，十五個……”布洛克緊盯著聲呐屏幕，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
“它們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運動軌跡……我的鍛造之神啊，那不是已知海洋生物能有的機動性！”
主控室裡萊恩已經解除了武器的安全栓，他站在舷窗邊，狼人血脈帶來的敏銳感知讓他比聲呐更早地察覺到了危險。
他渾身的肌肉都已緊繃，進入了狩獵前的姿態。
淩霜盯著能量監測儀，那些不斷跳躍的陌生能量波形讓她感到了來自未知領域的好奇與戰栗。
“冷靜。”薇薇安坐在指揮官的座椅上。
“我們的客戶隻是有些熱情，不必緊張。全員保持靜默，記住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
話音未落，主控室外的黑暗中驟然亮起了十幾道幽藍色的光點。
那些光點以驚人的速度由遠及近，最終清晰呈現在深潛者一號的舷窗之外。
那是一隊戰士。
他們的上半身是接近人類的形態，皮膚白皙，覆蓋著閃爍著微光的鱗片，一頭湛藍色的長發在水中飄動。
而他們的下半身，則是布滿藍色與銀色斑紋的矯健魚尾。
他們每個人都騎乘著一頭比戰馬還要龐大的巨型海馬。
那些海馬披著貝殼和珊瑚打磨成的華麗鞍具，眼眸中閃爍著電光。
為首的一名男性人魚體格尤為健壯，他手持一柄完整的獨角鯨長牙磨製而成的騎槍，麵容冷峻，充滿對這鋼鐵造物的警惕與敵意。
他們迅速組成一個完美的半月形包圍圈，將巨大的深潛者一號圍困在中央。
“這就是人魚族……”淩霜喃喃自語，眼中充滿震撼。
布洛克驚歎：“看他們身上的甲胄！每一片都是用深海珍珠母打磨的！天哪，奢侈！太奢侈了！”
“敵意很重。”萊恩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他們已經鎖定了我們，隨時可能發起攻擊。”
正如他所言，那名為首的人魚戰士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身邊的海水卻開始流動，彙聚。
轉瞬之間，一行水流構成的文字出現在潛艇前方，每個字都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外來者滾出聖地，或者，死。】
這魔法控製力讓布洛克和淩霜都為之色變。
萊恩握緊了戰斧：“他們發出警告了，薇薇安。”
薇薇安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露出頂級銷售見到大客戶時的自信。
“很好，客戶的需求很明確，態度也很直接。”她說。
“這說明他們是具備溝通基礎的。現在，輪到我們的路演了。”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她按下公共通訊的開關下達了一連串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