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內的寂靜比所有警報聲加在一起還要令人窒息。
唯一的聲響是布洛克的喘息，萊恩發出的低沉嗚咽。
他們看到了希望，一個從地獄裂縫中窺見轉瞬即逝的希望，也看到了通往希望的唯一道路。
“不。”布洛克第一個開口。
“薇薇安，你想都彆想。這艘船的結構完整度隻剩下不到百分之六十，推進器熄火了兩個，我們連從這裡逃出去都夠嗆！你還想掉頭衝回去？！”
他指著屏幕上那道傷痕累累，隨時可能解體的潛艇結構圖。
“那是自殺！”
“理論成功率……趨近於零。”淩霜的聲音緊隨其後，冰冷的數據分析澆滅了最後一點僥幸。
“在剛才的衝擊波下，我們護盾能量的再生速度已經跟不上損耗。下一次，我們撐不過三秒。”
“就算能撐過，要在它核心能量衰減的那一刹那，讓萊恩精準突入到百米之上的頭部核心。這需要載具、攻擊者、機會三者在時間與空間上達成完美同步。這種概率……”
結論不言而喻，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唯有萊恩一言不發，他盯著薇薇安。
他在等，等她的命令。
薇薇安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主屏幕上正緩緩積蓄下一次攻擊的巨大身影。
她的聲音響起：“所以，這是一個典型的高風險高回報的……天使輪投資項目。”
布洛克和淩霜都愣住了。
“我們的全部身家就是這艘快散架的潛艇以及我們四條命。我們唯一的投資窗口期就是kraken下一次釋放大招後的那一瞬。”
薇薇安轉動座椅，環視著她的三位核心員工。
“賭輸了，我們連人帶船在這裡清盤破產。”
“賭贏了……”
她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星圖碎片】，通往世界終極秘密的鑰匙。
“我不同意！”布洛克咆哮道，胡子都在發抖。
“這不是什麼狗屁投資！這是拿我們所有人的命去填一個窟窿！”
“這不是你的命令，布洛克。”薇薇安的聲音冷了下來。
“這是我們唯一的……交付方案。”
她重新轉向控製台，雙手再次握住了操縱杆。
“淩霜，用你的魔力在我們潛艇前方構築一個極致壓縮的單向冰錐護盾。我不需要它防禦，我需要它……破甲。”
“萊恩，去氣密艙準備，在我發出指令的瞬間把自己當成魚雷射出去。記住，你沒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