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很大,所以哪怕學生們觀賽的座位很高,他們實際上也是看不清什麼的,尤其是當選手們都潛入湖底之後。
隻用了不到五分鐘,湖麵就從一開始的波光粼粼變成平靜如水。
學生們的歡呼和掌聲也漸漸消失,觀眾席上逐漸響起歎息和議論。
“其實我覺得這一個小時我們沒必要在這裡待著。”
斯內普教授抱臂靜坐,垂眸沉思,就聽見身邊傑萊爾小聲嘟囔。
傑萊爾環視四周,悄悄說:
“除了你和卡卡洛夫,我沒發現其他任何人。”
斯內普教授知道他說的是黑魔標記。
這也就意味著,現場沒有食死徒,應該可以算安全。
所以傑萊爾想走個神?
斯內普教授側頭瞄了他幾眼,衝著另一個方向給他示意,
“鄧布利多找你。”
傑萊爾回頭,果然看見鄧布利多校長含笑瞥過來的眼神,下一秒,那雙藍眼睛微微一動,看向右下方。
傑萊爾順著視線看過去,心中了然。
珀西·韋斯萊代替身體不適的巴蒂·克勞奇出席了第二場比賽。
鄧布利多校長要他打聽一些消息。
傑萊爾轉頭跟斯內普教授說了一聲,就很自然地起身,走到珀西身邊,坐下跟他打招呼,
“怎麼樣,最近工作還忙嗎?克勞奇先生生病還沒好?”
這句話珀西已經在過去的幾個月裡聽到了無數次,他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煩躁地說:
“克勞奇先生身體已經有所好轉,隻是不能過於勞累而已,很快就會回到工作崗位上。”
但他看見傑萊爾眼裡的笑意,頓時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珀西身體稍稍鬆弛了一些,換上更親近的神態和語氣,埋怨道:
“我還以為我又在向誰彙報工作呢,普林特教授!”
“哈哈哈!”
傑萊爾低笑幾聲,跟珀西開始嘮家常,問候他的父母和哥哥們,告知他弟妹們在學校的表現。
盧多·巴格曼一開始還在一旁熱場子,但觀眾看不見勇士,也分析不出他們的情況,漸漸沒多少人願意聽他說話。
他也不生氣,笑嗬嗬地放下話筒,跟旁邊人聊了起來。
聽見傑萊爾跟珀西聊天,他還想插幾句,但兩人始終在交流一些比較私密的事,巴格曼也不好插話。
他轉了轉,看見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跟隨來的四位教授正在聊天,興致勃勃地過去湊熱鬨了。
珀西和傑萊爾周圍一時間空了起來,傑萊爾注意到這點,狀似無意地說:
“你可真不容易,幸好韋斯萊夫人能乾,要不然你在部裡工作還得同時煩惱家裡的事。”
“是啊,是啊,”
珀西順著傑萊爾的話繼續說,神色憂愁,
“魔法部的事情太繁雜了,克勞奇先生最近一段時間給我的回信都不耐煩了,他已經訓斥我好幾次了,讓我不要把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去請示他。”
傑萊爾露出為珀西叫屈的表情,
“那怎麼行,你是他的助理,彙報工作進展和請示是你的職責,要不然部裡的其他職工怎麼可能聽你的?”
珀西也是歎氣,無奈道:
“就是說啊,我才工作不到一年,沒有克勞奇先生的指令,不會有誰聽我的安排,他可能也是想安心休養吧!”
頓了一下,珀西垂下雙眼,又抬起,憂愁地看向傑萊爾,
“有些工作不方便在信裡講述,曾經我提出要去克勞奇先生家裡拜訪,當麵彙報,但克勞奇先生大發雷霆。”
“他在信裡訓斥我不知好歹、以下犯上,甚至說要開除我,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唉!”
珀西一臉苦澀,任誰看過去,都是一個被工作摧殘過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