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艙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夾雜著盧邑略顯疲憊的笑語:“莫道友在嗎?我回來啦。”
王鬆這才回過神,收起玉簡,揚聲道:“在,盧道友進來吧。”
盧邑推門進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礦石粉塵,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卻難掩笑意:“總算忙完了,這次收的赤銅礦成色極好,運回去定能賣個好價錢。”他隨手將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放在桌上,“給你帶了點東西。”
王鬆看去,隻見儲物袋裡裝著幾塊晶瑩剔透的晶石,石體中仿佛有流光轉動。“這是……”
“虹光晶,”盧邑解釋道,“黑岩城特產,煉器時摻一點,能讓法器更耐磨。知道你擺弄傀儡,這東西或許用得上。”
王鬆拿起一塊虹光晶,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心中微暖:“盧道友費心了。”
“舉手之勞。”盧邑擺擺手,坐下端起王鬆倒好的靈茶一飲而儘,“對了,明日飛舟便要進入括蒼山脈邊緣,那裡常有高階妖獸出沒,拜厄盟已傳令下去,夜間禁止離船,莫道友夜裡修煉可得留意些。”
“多謝提醒。”王鬆點頭,括蒼山脈他早有耳聞,據說深處有元嬰期妖獸盤踞,即便是拜厄盟的船隊,也隻沿著外圍航線走。
盧邑又說了些礦脈交易的趣事,見王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識趣地告辭:“看你忙著,我就不打擾了,過幾日見。”
送走盧邑,王鬆重新拿出虛丹術玉簡,他盤膝坐在錦墊上,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靈光,目光落在識海中央那道瑩白的神識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鑽研,他對虛丹術的凝練法門已了然於胸,此刻便想試著凝聚屬於自己的虛丹。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玉簡記載,緩緩引導丹田內的五行法力彙聚。
不同於尋常修士單係法力凝練虛丹,他如今五行靈根圓滿,自然要凝聚五行虛丹,金、木、水、火、土五係法力如同五條彩練,在神識的牽引下,於丹田一側交織纏繞。
起初還有些滯澀,五係靈力性子各異,金銳、木韌、水柔、火烈、土沉,想要融合成一團渾然一體的能量,並非易事。
但王鬆的神識經過多門神識功法的淬煉,早已遠超同階修士,主絲如同定海神針,穩穩錨定著五係靈力的運轉軌跡,側絲則像無數細密的線,將那些躁動的靈力一點點捋順。
“凝!”
王鬆低喝一聲,丹田中的五係靈力驟然收縮。
奇妙的是,或許是神識大漲後對靈力的掌控更精妙,又或許是早年修煉虛丹殘卷時打下的底子在發揮作用,這一次的凝聚竟異常順暢。
那些原本難以調和的五行之力,在主絲神識的包裹下,竟真的開始融合,漸漸凝成一團核桃大小的光球。
光球表麵流轉著五色光暈,雖還不穩定,邊緣不時有靈力逸散,卻已具備了虛丹的雛形。
更難得的是,這枚虛丹雛形中,隱隱能看到五行相生的紋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形成一個微小的循環,讓虛丹的氣息越發穩固。
“比預想中容易得多。”王鬆心中一喜。他能感覺到,這枚五行虛丹雛形雖隻是初成,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卻已堪比尋常金丹初期修士的金丹,若是能徹底凝實,威力恐怕會更加驚人。
他沒有急於求成,而是按照虛丹術的法門,引導主絲神識一點點滲透進虛丹雛形中,如同用絲線編織器物,將那些鬆散的靈力牢牢鎖在一起。每一次滲透,虛丹的光暈便凝實一分,五色紋路也越發清晰。
窗外,玄鳥號正穿過一片雷雲區,艙外電閃雷鳴,紫金色的雷光在雲層中穿梭,映得窗紙上光影變幻。
王鬆卻恍若未覺,整個人沉浸在凝聚虛丹的玄妙中,識海與丹田的法力流轉越發默契,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厚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縷火靈力被納入虛丹雛形時,那枚核桃大小的光球終於穩定下來,表麵的五色光暈漸漸內斂,化作一枚通體瑩潤、仿佛虛幻琉璃雕琢而成的丹丸,靜靜懸浮在丹田邊緣,與主體金丹遙遙相對。
“成了。”王鬆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枚虛丹雛形與自己的聯係極為緊密,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隻需心念一動,便能引動其中蘊含的五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