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穀內的邪力漸漸消散,殘留的血腥氣被山間清風緩緩吹散,唯有地麵上尚未乾涸的黑色血跡與破碎的陣紋,訴說著方才那場慘烈的廝殺。牛霸天扶著李蘭的手臂站穩身形,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神元因之前燃燒根基損耗大半,此刻體內經脈隱隱作痛,每一次神元運轉都帶著滯澀感。他低頭看向手腕上的禦獸環,環身黯淡無光,唯有一絲微弱的金色氣息在其中沉浮,那是陷入沉睡的金紋殘留的獸魂之力。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再清點傷亡與資源。”牛霸天聲音沙啞,目光掃過四周。四大家族的修士們大多渾身是傷,不少人正盤膝而坐,運轉神元壓製體內殘留的邪力。牛震與李玄正合力將幾名重傷昏迷的修士抬到一起,韓娟則蹲在一旁,從儲物戒中取出療傷丹藥,小心翼翼地喂給傷者。
“穀外三裡處有片隱蔽的竹林,地勢平坦,適合暫時休整。”李蘭輕聲說道,她半步準神二重巔峰的神元也消耗不小,臉色略顯蒼白,但握著長劍的手依舊穩定。她抬眼看向牛霸天,目光中帶著擔憂:“你的神元根基燃燒過度,得儘快穩固,不然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境界恐有倒退風險。”
牛霸天點頭,剛要邁步,卻被韓娟叫住。“等等。”韓娟快步上前,手中握著一枚瑩白色的丹丸,丹丸表麵縈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這是我之前煉製的凝神固元丹,雖不是極品,但能幫你暫時穩住神元波動,減少根基損耗。”她半步準神二重後期的指尖帶著一絲薄汗,顯然剛才布陣時已耗儘心力,卻仍優先為牛霸天考慮。
牛霸天接過丹丸,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心中湧起一陣暖意。他沒有多言,仰頭將丹丸服下,丹藥入腹即化,一股精純的藥力順著經脈流淌,原本躁動的神元果然平複了不少。“多謝。”他看向韓娟,眼中帶著感激。
眾人相互攙扶著走出血影穀,來到那片竹林。竹林枝葉茂密,形成天然的屏障,韓娟取出數麵陣旗,在竹林四周布下簡易的隱匿陣與防禦陣,確保休整期間不會被外界打擾。待一切布置妥當,牛霸天盤膝坐在竹林中央,開始運轉功法穩固境界。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神元在丹力的輔助下緩緩流轉,一點點修複受損的經脈,同時壓製著因燃燒根基而蠢蠢欲動的境界波動——按照境界穩固的要求,他此次突破至半步準神三重後期尚不足十章,本就需要時間沉澱,如今又損耗根基,後續的穩固期怕是要比尋常時候更長。
另一邊,牛震與李玄正在統計傷亡人數。“牛家修士共四十二人,戰死十人,重傷十五人,其餘皆為輕傷。”牛震聲音沉重,半步準神三重初期的氣息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悲痛,“戰死的兄弟,皆是在邪陣爆發時為掩護同伴,被邪力吞噬的。”
李玄也沉聲道:“李家修士三十人,戰死八人,重傷十二人。那些血影門的邪修,下手太過狠辣,傷口處的邪力根本難以清除。”他說著,抬手按了按自己肩頭的傷口,那裡的黑色邪血雖已止住,但每動一下仍會傳來刺骨的疼痛。
韓娟將最後一枚療傷丹喂給傷者,起身走到兩人身邊,輕聲道:“韓家這邊還好,戰死五人,重傷八人。我煉製的破邪丹能壓製邪力,隻是重傷修士需要更精純的藥材調理,否則怕是會落下病根。”她半步準神二重後期的眉頭緊鎖,目光掃過那些昏迷的修士,眼中滿是憂慮。
“白家的人呢?”牛霸天的聲音從竹林中央傳來,他並未完全沉浸在修煉中,對周圍的動靜保持著警惕。此次行動四大家族聯手,方才激戰中卻沒見到白家修士的身影。
提到白家,牛震的臉色沉了下來:“方才血影大陣爆發時,白家的人就悄悄退到了穀外,直到我們破了大陣才露麵,此刻正在穀口徘徊,似乎在打血影門遺留資源的主意。”
李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們倒是會坐收漁翁之利!之前約定好四大家族共同出力,如今我們損兵折將,他們卻想分一杯羹?”她半步準神二重巔峰的氣息驟然提升,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用力。
牛霸天緩緩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先彆急著動怒,資源固然重要,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治傷員與穩固境界。白家若識趣,便按之前的約定分取資源;若不識趣,我們也不必客氣。”他說著,站起身來,體內的神元雖未完全恢複,但已能正常運轉。“走,去血影穀清點資源,那些神源石與血影門的儲物戒,或許能幫我們緩解燃眉之急。”
眾人跟著牛霸天返回血影穀,剛到穀口,便見白家的修士們簇擁著一名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那男子麵容俊朗,氣息沉穩,正是白家現任家主白敬亭,修為達到了半步準神三重中期,比牛震與李玄略高一線。
“牛兄,恭喜破了血影大陣,斬殺血影門門主。”白敬亭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目光卻不自覺地瞟向穀內的祭壇方向,“如今邪患已除,血影門遺留的資源,也該按之前的約定分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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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震上前一步,冷聲道:“白家家主倒是好算計,激戰之時不見你們蹤影,如今卻來談分配?若不是我們拚死破陣,你們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敬亭臉色不變,淡淡道:“牛震賢侄此言差矣。我方才是帶著白家弟子在穀外阻擊逃竄的血影門餘孽,並非故意退縮。再說,四大家族聯手,資源本就該共同分配,總不能因為我們出力方式不同,就想獨吞吧?”
“你!”牛震氣得臉色漲紅,正要反駁,卻被牛霸天攔住。
“白家家主說的是,資源自然該共同分配。”牛霸天目光平靜地看著白敬亭,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氣息雖未完全爆發,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隻是分配之前,需先清點清楚。而且此次我四大家族傷亡慘重,戰死的修士家屬需得厚待,這些資源,優先用於救治傷員與撫恤家屬,剩餘部分再按各家出力多少分配,白家家主覺得如何?”
白敬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本想多分些資源,可牛霸天的話合情合理,且牛霸天的修為在他之上,真要動手,白家未必能占到便宜。思索片刻,他點頭道:“好,就按牛兄說的辦。”
眾人一同走進穀內,來到祭壇周圍。祭壇上的血色陣紋已徹底破碎,隻剩下一些殘留的黑色液體,散發著淡淡的邪味。牛霸天抬手一揮,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神元化作一道金色氣流,將祭壇上的黑色液體儘數清除,露出了下方堆放的資源。
“好家夥,這麼多神源石!”李玄驚呼一聲,眼中滿是震驚。祭壇下方,堆積著足足數百塊神源石,其中不乏蘊含精純能量的上品神源石,還有數十個整齊擺放的儲物戒,顯然是血影門修士留下的。
韓娟走上前,拿起一塊上品神源石,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能量,輕聲道:“這些神源石足夠我們救治所有重傷修士,還能剩餘不少用於修煉。隻是這些儲物戒中的東西,怕是需要仔細清理,避免殘留邪力。”
牛霸天點頭,將那些儲物戒收了起來:“我來清理儲物戒,你們先將神源石分一部分給各家,讓重傷修士先吸收神源石的能量壓製傷勢。白家家主,你帶白家弟子負責警戒,若有血影門餘孽回來,立刻通知我們。”
白敬亭雖不情願,但也隻能應下,帶著白家弟子走到穀口警戒。
牛霸天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將儲物戒一一取出。這些儲物戒大多屬於血影門的普通修士,裡麵除了一些低階丹藥與武器,便是沾滿血腥氣的修士精血,他隨手便將這些東西銷毀。直到打開血影門門主與那四名半步準神三重強者的儲物戒時,才找到了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血影門門主的儲物戒中,除了上百塊上品神源石,還有一本記載著血影大陣修煉之法的邪典,以及一枚散發著濃鬱邪力的黑色令牌——血影令。牛霸天翻看了幾頁邪典,隻覺其中的修煉之法太過殘忍,當即運轉破邪之力將其焚毀。那枚血影令或許是血影門的信物,他便留了下來,或許日後能派上用場。
另外四名半步準神三重強者的儲物戒中,也各有數十塊上品神源石,還有幾件蘊含邪力的武器與鎧甲。牛霸天將這些武器鎧甲中的邪力清除乾淨,雖不如自己的破邪劍趁手,但也能分給家族中的修士使用。
清理完儲物戒,牛霸天站起身,將整理好的資源放在眾人麵前:“上品神源石兩百三十塊,中品神源石五百塊,下品神源石一千塊,還有十二件清理乾淨的武器鎧甲。”他目光掃過眾人,“重傷修士每人分配一塊上品神源石,輕傷修士每人一塊中品神源石,剩餘的神源石按各家傷亡比例分配。武器鎧甲優先分給戰死修士的家屬,剩下的再由各家平分。”
這個分配方案公平合理,牛震、李玄與韓娟都沒有異議,就連白敬亭也挑不出毛病。
待資源分配完畢,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牛霸天看著眾人開始各自忙碌,有的照顧傷員,有的吸收神源石恢複修為,心中稍稍安定。他走到竹林邊緣,再次看向手腕上的禦獸環,輕聲道:“金紋,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喚醒你的方法。”
就在這時,李蘭緩步走到他身邊,手中拿著一枚散發著柔和光暈的玉佩:“這是我李家祖傳的凝神玉,能滋養神魂,或許對金紋的獸魂恢複有幫助。”她半步準神二重巔峰的眼中帶著關切,“我知道你擔心金紋,但你也不能忽視自己的身體,你的半步準神三重後期境界還需要長時間穩固,若再強行消耗神元,後果不堪設想。”
牛霸天接過凝神玉,玉佩入手溫潤,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指尖傳入禦獸環中,環身微微亮起一絲金光。他轉頭看向李蘭,眼中滿是感激:“謝謝你,李蘭。”
“我們之間,不必說謝。”李蘭輕輕搖頭,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巒,“血影門雖滅,但黑風域的局勢怕是不會平靜。接下來我們不僅要穩固境界,還要時刻提防異族趁機入侵,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又要踏上曆練之路了。”
牛霸天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破邪劍:“不管接下來遇到什麼,隻要我們四大家族同心協力,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等我穩固好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境界,便去黑風域深處曆練,尋找喚醒金紋的機緣,同時也為接下來可能到來的異族阻擊做準備。”
夜色漸濃,竹林中的篝火漸漸亮起,映照著眾人疲憊卻堅定的臉龐。這場血影穀之戰,讓四大家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卻也讓眾人的羈絆更加深厚。而對於牛霸天來說,這不僅是一場戰鬥的結束,更是他穩固境界、尋找機緣、守護同伴的新開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將以半步準神三重後期的修為,一步步沉澱,為突破巔峰、喚醒金紋、抵禦異族,積蓄足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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