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輕輕叩了叩車廂壁,對著車簾外喚道:蒂芙尼,進來一下。
馬車緩緩停在路邊,蒂芙尼利落地掀開車簾鑽了進來。她拍了拍鬥篷上沾染的塵土,棕紅色的發絲間還掛著幾片樹葉。自從離開晨露鎮後,這個勤奮的學徒就一直主動承擔著駕車的任務。
由於這次要去的是銀輝森林,雖然隻是外圍,對普通車夫來說也是極其危險的地方,所以他們決定自己駕車前往。
大人,有什麼事嗎?蒂芙尼在軟墊上坐定,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她的指尖還殘留著些許風元素的氣息,顯然剛才駕車時也在練習元素操控。
珈藍從行囊中取出一個鎏金的懷表看了看時間:按照慣例,該給你上課了。
蒂芙尼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自從跟隨珈藍離開學院,她每天都能得到這位冰係法師的指點。珈藍雖然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短短幾天就讓她突破了困擾已久的瓶頸,從高階學徒晉升到了巔峰學徒。現在的她,距離正式法師隻有一步之遙
謝謝大人!她連忙從腰間解下一個皮質筆記本,翻開已經記了大半的本子。紙頁上密密麻麻都是娟秀的字跡,還畫著不少元素運行軌跡的示意圖。
珈藍的目光在那本筆記上停留了片刻。他記得十天前這本子還是嶄新的,現在卻已經被寫得滿滿當當。這個女孩的勤奮程度,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今天講元素轉化的臨界點。珈藍指尖凝聚出一縷冰藍色的魔力,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複雜的立體符文,你最近應該已經觸摸到學徒巔峰的瓶頸了。
蒂芙尼用力點頭,手中的羽毛筆飛快記錄著:是的,前天冥想時,我感覺風元素在體內運行的軌跡突然變得特彆清晰…….
珈藍微微頷首:這是你厚積薄發,即將突破的征兆。他手指輕彈,那枚冰藍符文突然分裂成數十道細絲,在車廂內交織成一張立體網絡,正式法師與學徒最大的區彆,在於對元素本質的理解。
隨著他的講解,那些魔力細絲時而化作飄雪,時而凝為冰晶,最後又重組為完全不同的水霧形態。蒂芙尼看得入神,連筆記都忘了記,直到珈藍輕咳一聲才回過神來。
對、對不起!她慌忙低頭記錄,耳尖微微發紅。
珈藍倒也不以為意,繼續講解著元素轉化的要訣。車廂內回蕩著他低沉的嗓音和羽毛筆劃過紙頁的沙沙聲。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當懷表的指針轉過整整一圈時,課程告一段落。蒂芙尼戀戀不舍地合上筆記本,突然鄭重其事地向珈藍行了一個法師禮。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對珈藍的尊敬越來越深。起初,她隻是將他視為一位強大的法師,但如今,她幾乎將珈藍當做自己的老師。
大人,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打算回學院晉級正式法師。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但眼神異常堅定,感謝您的指導!
車廂內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珈藍淡淡的聲音:有把握了?
蒂芙尼握緊韁繩,目光堅定:
雖然學徒晉級正式法師的通過率隻有十分之一,但現在的她,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
珈藍沒有再說什麼,但蒂芙尼知道,這已經是默認的認可。
官道上,馬蹄聲與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蒂芙尼握著韁繩,目光專注地望向前方的道路。晚風拂過她的發梢,帶來幾分涼意,但她卻渾然不覺,仍在回味珈藍講解的元素轉化理論。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由遠及近,節奏急促而沉重。
蒂芙尼眉頭微蹙,迅速將馬車向路邊靠去。她剛讓開道路,十餘匹戰馬便如狂風般從旁掠過,馬蹄揚起一片塵土。那些騎士身披輕甲,胸前佩戴著銀色的徽章,上麵刻印著一隻金色的獅鷲……
她本以為對方隻是路過,卻不想幾分鐘後,那隊人馬竟調轉方向,又折返回來,最終停在了馬車前方。
為首的騎士身材魁梧,麵容冷峻,一雙鷹目上下打量著蒂芙尼。他並未下馬,隻是居高臨下地問道:小女娃,有沒有看到形跡可疑之人路過?
蒂芙尼一怔,有些茫然:形跡可疑?
這條官道雖不如帝國主乾道繁華,但因靠近銀輝森林,來往的商人、冒險者並不少。什麼樣的人算形跡可疑?
騎士見她遲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就是行蹤鬼祟、遮遮掩掩的家夥!
蒂芙尼搖頭:沒有。
騎士眯起眼,目光越過她,落在車廂上:我們要搜查一下。
蒂芙尼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擋在車廂前:不行。
騎士冷笑一聲,翻身下馬:由不得你。他大步上前,就要靠近馬車。
蒂芙尼咬了咬唇,右手探入腰間的施法材料袋,低聲念誦咒語。下一秒,她猛地將一把魔晶粉撒在馬車前的地麵上。
一道熾烈的火牆驟然升起,火焰竄起一人多高,灼熱的氣浪逼得騎士連連後退。火牆精準地畫出一條界線,將馬車與對方隔開。
騎士臉色驟變,手按上劍柄:施法者?
蒂芙尼站在火牆後,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這是《施法者公約》規定的界限。越過火牆者,視為對施法者的直接威脅,我有權自衛。
騎士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當然知道這條規矩,任何未經允許強行接近施法者的行為,都會被視為挑釁。一旦越過火牆,施法者的反擊將不受任何律法製裁。
氣氛一時僵持。
這時從後麵的騎士隊伍中又走出來一名年輕騎士,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披銀灰色輕甲,腰間配著一柄裝飾華麗的佩劍。他驅馬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蒂芙尼,突然嗤笑一聲:
區區一個法師學徒,也敢自稱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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