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麵露憂色:先生可有辦法?
珈藍沒有立即回答。他知道這是對方設下的局,既能試探自己的實力,又能借機拉近關係。但轉念一想,與其繼續偽裝,不如順勢而為。畢竟一個遊曆法師的身份,比商隊隨行醫師更有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讓開些。珈藍沉聲道。
商隊眾人不自覺地後退幾步,就連騎士們也屏住了呼吸。珈藍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隨著低沉的咒文吟誦,他的指尖漸漸泛起淡藍色的光芒。
寒氣抽取。
一道藍光從他指尖射出,沒入護衛體內。霎時間,護衛身體劇烈顫抖,皮膚下的冰晶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順著藍光流向珈藍的掌心。隨著寒氣被抽出,護衛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
但這還沒完。珈藍變換手印,吟誦起另一段咒文。這次是柔和的綠色光芒在他掌心彙聚,化作點點光雨灑落在護衛凍傷的右臂上。
甘霖術。
光雨所到之處,凍傷的皮膚迅速愈合,壞死的組織重新煥發生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護衛的右臂已經恢複如初,隻留下幾道淡淡的疤痕。
整個營地鴉雀無聲。瑪爾塔手中的木勺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瞪圓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這個她一直當作晚輩照顧,總是溫聲細語幫他們看病配藥的年輕人,竟然是位能施展治療法術的高貴魔法師大人!
傷口已經愈合,但失血過多還需要調養。珈藍收起法術,麵色如常地說道,仿佛剛才施展的不是足以讓普通人震驚的法術,而隻是隨手包紮了個傷口。
弗雷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臉上依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驚歎:珈藍先生的法術造詣令人歎服!這等精妙的治療術,就連城堡裡的宮廷醫師也望塵莫及。
珈藍淡然一笑,沒有戳破對方早已知道自己身份的真相。他狀似無意地瞥了眼站在商隊邊緣的老湯姆,後者獨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冬祭日將至,弗雷德趁熱打鐵,家父最敬重您這樣的才俊。不知先生可否賞光,到城堡小住幾日?正好商隊也要去暴風城貿易,不妨同行。
珈藍假裝思索片刻,點頭應允:那就叨擾了。
就這樣,商隊與霜刃家族的隊伍合並一處,浩浩蕩蕩向暴風城進發。路上,瑪爾塔一直欲言又止地偷看珈藍,既想上前搭話又不敢冒犯,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年輕人,最後還是珈藍主動走到她身邊。
所以…….她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您真的是.……一位……魔法師大人?
珈藍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包草藥遞給她: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記得按時給老約翰換藥。
瑪爾塔接過藥包,眼眶突然紅了。她粗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藥包,仿佛這是什麼珍貴的寶物。無論珈藍是什麼身份,在她眼裡,永遠是那個會耐心教孩子們識字、會給傷員精心配藥的溫柔年輕人。
商隊與霜刃家族的隊伍前後行進在通往暴風城的道路上。珈藍騎著一匹溫順的灰色矮腳馬,這是弗雷德特意為他準備的。這位貴族少爺幾乎每天都會找各種理由與他同行,從天文地理聊到藝術哲學。
珈藍先生對北境星象也有研究?弗雷德今天穿著一件銀線刺繡的深藍鬥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指著天空侃侃而談:我們雪刃家族的紋章就是取自冬季大三角中的天狼星……..
珈藍不動聲色地應對著這些話題。得益於在帝都魔法學院多年的學習,他的知識儲備足以應對任何領域的討論。但令他驚訝的是,弗雷德作為一個非施法者,學識之淵博遠超一般貴族。更令人側目的是,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少爺,竟然已經達到了騎士中級的實力,這在他這個年紀也能堪稱為天才了。
少爺對星象的了解令人佩服。珈藍溫和地回應,同時暗中觀察著弗雷德的鬥氣波動。那沉穩而內斂的氣息,確實是實打實的中級中階騎士水準。
弗雷德正要繼續這個話題,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勒住韁繩:有埋伏!
幾乎在同一時刻,道路兩側的灌木叢中射出數十支羽箭。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中,珈藍迅速撐起一道半透明的護盾,將自己護在其中。箭矢撞擊在冰盾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這不是弗雷德對自己的試探.……珈藍敏銳地注意到弗雷德鐵青的臉色。這次的襲擊者明顯是衝著這位少爺來的。
三十多名黑衣蒙麵的刺客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行動迅捷,配合默契,顯然訓練有素。最前排的刺客手持彎刀,第二排則是清一色的重弩。
保護少爺!霜刃家族的護衛隊長大喝一聲,騎士們迅速結成防禦陣型。
珈藍沒有貿然出手。他裝作一個普通的學徒級法師,躲在眾人後麵,直到護衛們有點扛不住了才開始吟唱咒語。如果弗雷德他們被擊敗,自己和商隊中的人也會遭遇池魚之殃。隨著晦澀的咒文從他口中流出,一團濃密的冰霧以他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轉眼間覆蓋了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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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霧術!
白色的霧氣完美遮蔽了敵方的視線,刺客們顯然沒料到隊伍中會有施法者。他們的陣型出現了短暫的混亂。珈藍抓住時機,又一道法術出手,滑冰術。無形的冰層在地麵上蔓延,刺客們的馬蹄和皮靴頓時失去了抓地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