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肯特爾轉向老格林,語氣帶著商議的意味,問道:“師兄,您正式收錄親傳學生,這在塔內是了不得的大事。是否需要通知各部的首席,以及隊長級彆以上的所有成員前來觀禮祝賀?”
他這話並非客套。老格林如今是魔導士巔峰境界,即便未來無法踏足那傳說中的魔導師之境,也依然是翡翠高塔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其地位超然。
他的親傳學生,身份自然非同小可。如果珈藍未來是個一心苦修、不問世事的性子倒也罷了,但凡他流露出哪怕一絲半點的野心,或者展現出足夠的能力,都勢必會攪動高塔內部現有的權力格局,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
提前讓各方勢力核心人物到場,既有見證之意,也未嘗沒有讓其提前認識、乃至有所權衡的考量。
老格林聞言,卻是想也不想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嫌麻煩表情:“算了算了,搞那麼大陣仗作甚?勞師動眾的,吵得老夫頭疼。”
他掰著手指頭:“再說了,那些個首席、隊長,雖然修為大多到了大法師,但論起輩分來,和我這學生是平輩!他們來了,難道還能腆著臉讓我這學生給他們行禮?按規矩,他們不僅不用給見麵禮,說不定還得讓我這新收的學生,反過來給他們帶來的那些徒子徒孫們準備點小禮物意思意思。”
他說著,還特意瞟了一眼旁邊侍立的羅斯,意思很明顯,像羅斯這樣的,就屬於和珈藍同輩。
老格林繼續搖頭晃腦:“我這學生才剛晉級高級法師,家底薄得很,哪有什麼餘財去倒貼禮物?不妥,大大的不妥!還是清淨點好,就咱們幾個老家夥在場做個見證就行了。”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聽在德拉肯特爾和另外兩位大法師耳中,卻讓他們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幾下。
好家夥!這算計打得可真精,隻進不出啊!
合著不讓彆人來,不是因為怕麻煩,而是因為彆人來了也不用送禮?而我們這幾個來了的,就是注定要來“放血”的?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德拉肯特爾無奈地笑了笑,不再堅持。他轉向珈藍,語氣溫和地說道:“珈藍師侄,既然如此,儀式便從簡。現在,你換上剛才羅斯配發給你的高塔製式法袍,手持製式法杖。然後隨我們前往法師塔的第九層。在那裡,將在‘翡翠卷軸’的見證下,舉行拜師禮。禮成之後,你便是師兄名正言順的親傳弟子了。”
“翡翠卷軸?”珈藍心中掠過一絲疑惑,翡翠高塔,翡翠卷軸。這名字聽起來就非同尋常。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隻是恭敬地應道:“是,塔主。”
他依言行動起來。先是脫下外麵的黑色旅行鬥篷,接著,連裡麵那件得自奧斯帝國霜刃家族、名為“夜影”的大法師級法袍也一並脫下,小心地收好。
一旁那位麵容古板、眼神銳利的高瘦男大法師,目光在珈藍脫下的那件“夜影”法袍上微微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然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準備妥當後,一行五人便離開了羅斯的辦公室,再次踏入傳送陣。光芒閃爍間,他們已直接抵達了這座九層高塔的最頂層。
與下麵各層或繁忙、或肅穆的景象截然不同,第九層的空間比預想中要小上許多,隻是一個異常空曠、寂靜的圓形大廳。大廳內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穹頂高遠,牆壁是樸素的青灰色石壁,上麵隱約可見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散發著一種古老而蒼茫的氣息。
大廳內空無一人,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大廳的正中央。
那裡,隻擺放著一張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有些陳舊的木桌。
木桌之上,安放著一個深色的木質托盤。
托盤內,彆無他物,唯有一個靜靜地躺在絲絨墊布上的卷軸。
那卷軸呈現出一種褐黃色,仿佛經曆了無儘歲月的洗禮,邊緣甚至有些微的磨損。卷軸的材質非皮非紙,難以辨認。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卷軸的表麵,布滿了無數彎彎曲曲、玄奧莫測的線條與紋路,它們並非靜止,而是在緩緩地、如同呼吸般流轉著微光,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珈藍跟在幾人身後,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神秘的卷軸之上。
然而,當他看清那些蜿蜒曲折的線條紋路時,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擊了一下。
那些紋路……
那彎彎曲曲、盤旋繚繞的形態,那獨特的韻律與美感……
看起來,怎麼那麼像他前世記憶中,東方古老文明所獨有的……祥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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