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玉從集福堂回了絳雲軒,沒多久又見到了紫蘇。
紫蘇仍是居高臨下地道:“世子爺那頭的籬陽過來傳話,爺已經允了三日後納你為妾的事。”
薑晚玉凝眸看向窗外,芙蓉麵上並無欣喜。
也沒有旁的什麼情緒。
紫蘇視線凝著在她臉上,總覺得自從昨夜世子留宿過後,這個四小姐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麵若桃李眼含春水,像一株已然綻開的嬌豔菡萏,渾身都透著一股彆樣的魅惑。
怪道念春早上說得繪聲繪色,自己都臉紅起來。
再想到綠漪院的冷清,紫蘇看她也隻剩嫌惡。
這樣的狐媚子,隻怕天生就是給男人當妾的。
“行了,你晚上記得去綠漪院,夫人還有話要同你說。”
薑晚玉收回視線,神色平靜地應聲。
薑月娥還能與她說什麼?
無非是想問問她方才為何在陸老太君麵前流露出不願。
亦或是狠狠再敲打她一番,讓她往後務必安分守己,早日誕下子嗣完成自己的任務。
見她應聲,紫蘇這才轉身離去。
絳雲軒的屋內煥然一新,床榻也被重新換上了乾淨整潔的床褥,看不出分毫昨夜淩亂時的模樣。
屋外也開始飄起了細蒙蒙的雨絲。
許是因為三日後納妾一事傳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嚼舌根的人少了很多,甚至有些下人看她的目光也透出了敬畏。
薑晚玉這些時日在平寧侯府,對府中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大抵也知道是為什麼。
陸慎是侯府金尊玉貴的世子,自小文武雙全極為出眾,在整個雲京都是人人矚目之所在。
這樣的兒郎,本就有不少女子都盼嫁。
自打和慶安伯府定下婚事後,即便那些人再怎麼眼紅薑月娥,也還是有人沒歇了心思。
偏陸慎自己也潔身自好,這麼些年下來除了娶妻,府中一個妾室沒有不說,便連個通房暖床都沒有。
因此薑晚玉也成了陸慎唯一的妾。
所以府中那些下人,眼下隻怕也各有思量。
薑晚玉唇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從漆花櫃自己的一件衣裳裡摸出了一個杏白的香囊。
小小的一個香囊,繡了竹外桃花的紋樣,內裡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藥香。
這是薑夫人來接她之前,她預先備下的“避子香囊”。
她藏得很小心,也是直到現在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