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經曆過那樣的事,即便下午休息了半日如今也還是體力不濟的。
更遑論頭上還要放上這樣一個茶盞。
此刻她額頭跳動著抽疼,隻覺呼吸都被扼住。
本來清麗的臉上也開始現出了幾分狼狽。
“敢、敢問嫡姐,晚玉做錯了什麼?”
薑月娥拈了塊芙蓉糕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咽下後道:“今日在集福堂,你為何不願為妾?可是生了什麼旁的心思?”
薑晚玉早有準備,小心翼翼道:“嫡姐誤會,並非如此。”
“陸老太君明顯不喜於我,若答應得痛快隻怕她才要心生悔意。”
“況且我與嫡姐同樣出自慶安伯府,若我的名聲有損隻怕會連累嫡姐,所以才不得已以退為進。”
薑月娥猝然冷笑一聲。
這麼說來,她在陸老太君麵前進退有度,還是為她這個姐姐考慮了?
薑月娥沒說話,過了半晌才問出了那個她真正在意的問題。
“昨夜世子是中了藥不假,可你也該顧惜世子身體,怎能纏著他一直胡鬨到半夜?”
話音一落,薑晚玉臉色頓紅。
她支吾道:“這也是誤會,是世子中了藥非要強行攀纏,晚玉也是苦不堪言……”
這話不但沒有熄滅薑月娥的怒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勢。
即便早上被岑嬤嬤勸住,可隻要一想起念春的話,薑月娥還是嫉妒得發狂。
天知道昨日得知陸慎中藥時,她多麼希望是自己入了他的眼!
偏偏還是給這個小蹄子做了嫁衣。
眼下她頂著一張乖巧天真的芙蓉嬌麵說著這樣的話,更是讓薑月娥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薑晚玉閉了閉眼,隻覺頭上重逾千鈞,艱難道:“嫡姐莫惱,晚玉所說都是真的,對嫡姐也是絕無二心。”
薑月娥又慢悠悠啜飲了一盞茶,方才叫紫蘇將她頭上的東西撤了下去。
薑晚玉鬆緩口氣,渾身的冷汗讓她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自覺敲打到位,薑月娥便歎口氣話鋒一轉:“晚玉,你也彆怪姐姐罰你。”
“姐姐今日這樣對你也是不得已,你也知曉我嫁到侯府已經快要一年,但老太君和侯爺無不盼望著世子能夠早有子嗣,你心裡也莫要有怨言。”
薑晚玉低低搖頭。
薑月娥又故作大度道:“紫蘇,將玉姨娘扶起來,賜座。”
這個稱呼再次讓薑晚玉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