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玉手攥緊被褥,仰頭時露出一截細膩如玉的白頸。
纖弱不堪折。
“妾身明白,妾身往後定會安分,世子爺放心。”
她這樣乖巧沉靜,反倒將陸慎後頭的話給堵住,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
“好,那就睡吧。”
陸慎著了一身裡衣上了榻,又隨手拂落了簾帳上的玉鉤。
燭火熄滅,床榻裡的任何動靜都被放大,陸慎也能清晰聽見身旁女子清淺的呼吸聲。
自己原本的話沒有說完,她應當知道自己往後不會經常過來的意思吧?
他每日實在太忙,沒心思去揣測一個女子的心思。
陸慎慢慢閉上眼,過了許久方才真的睡下。
……
翌日薑晚玉醒的時候,陸慎已然離開了絳雲軒。
她喚來念春為她梳洗,誰知念春撂下梳篦便衝她發了火。
“世子爺難得來一次,姨娘倒好,也不想儘辦法攏住世子,反倒自己睡得香甜……”
這是在責怪她昨夜並未與陸慎行床笫之事。
薑晚玉也沉了眼,定定看著她道:“念春,如你所說我隻是一個姨娘。”
“陸慎他是侯府世子,他自己身體乏累想早早休息,你想讓我怎麼做?”
念春話被堵住,一雙眼瞪得愈發圓。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是這是世子夫人犧牲了多少爭取過來的,這四小姐怎不懂得珍惜?
咬牙半晌,念春道:“您彆忘了您和世子夫人的約定!”
薑晚玉拈起一枚銀釵,口中徐緩道:“你放心,我時刻記著呢。”
子嗣一事,薑月娥每次看見她都要耳提麵命。
怎麼可能忘記?
待梳妝過後,薑晚玉便前往綠漪院去給薑月娥奉茶請安。
綠漪院的陳設一如往日,岑嬤嬤和紫蘇這個大丫鬟分彆站在薑月娥的兩側。
薑晚玉一跨進去就瞧見紫蘇手中托盤上的茶盞。
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薑月娥為她“賜茶”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