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沒見過這麼窩囊的主子。
沒有銀錢要變賣東西,連爭寵也爭不好,也就隻剩下命好了。
這事一過,鵲兒更加篤定薑晚玉往後隻能靠著自己。
到了晚上薑晚玉沐浴的時候,自屏風後又喚了聲鵲兒。
念春在廊簷下豎起了耳朵,聽到薑晚玉揚聲道:“鵲兒,幫我妝奩裡第二層的玫瑰香露拿過來。”
聽得這一句,念春撇撇嘴,暗道這玉姨娘還真是不少講究。
好在她識相,平日這點活都找鵲兒,並不喊自己。
畢竟她是奉世子夫人的命過來看著她,可不是真的給她端茶倒水的。
鵲兒推開房門走到妝奩處,打開第二層小屜果然見到了一個白瓷罐的玫瑰香露。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金累絲嵌海珠的發釵。
發釵精巧,在燭火裡也難掩寶光熠熠,她一雙眼都看直了。
她隻是個灑掃的小丫鬟,不比念春還在主院伺候過,可以說從未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身後的屏風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淨室的門簾也隔絕了一切。
鵲兒咬了咬牙,還是將那金釵拿起收入了懷中,又將玫瑰香露給薑晚玉送了進去。
這個姨娘不得寵,性子也和軟好拿捏。
鵲兒實在眼饞,心想她不偷拿,隻用幾日再還回來就是。
月影如鉤,兩個丫鬟都回屋之後,薑晚玉睡前打開了妝奩下頭,果然見薑月娥送她的那枚金釵已然消失不見。
她麵色微冷,沉吟片刻上了床榻。
眼見薑晚玉都已然成了陸慎的妾還是不爭不搶,也不知何時才能懷上子嗣,念春心焦不已。
這一夜還是如往常一般,陸慎並未過來。
念春再也忍耐不住:“讓四小姐成了世子的妾,可不是當真讓四小姐來享受錦衣玉食的!”
薑晚玉想起今日晌午的膳食,也不知到底誰才是錦衣玉食。
反正不是她。
隻是見時機已到,薑晚玉遂無奈道:“念春姐姐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念春冷眼看著她:“世子不過來,姨娘便不會主動去找世子嗎?”
再這樣下去,她要如何給世子夫人交差?
薑晚玉麵色露出幾分為難,低了低頭咬牙道:“要麼還是勞煩念春姐姐,明日將世子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