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局勢已然逼近到這般地步,我也無法再猶豫推辭,隻得將藏在袖中的符刀輕輕取出,穩穩收好。夜色漸深,我們在齊鈺家多住了一宿,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微弱的晨光染紅天邊的雲彩。那朦朧的光線灑在屋簷,仿佛預示著新的征程即將開啟。
天未亮,火車轟鳴而起,我們便已登上列車,朝著黑省的慶安縣疾馳而去。心中暗藏一份緊迫感——此行的目的,是要給賈長川迎來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
旅途漫長得令人難以忍受,似乎火車的速度在時間的沙漏中變得緩慢而顫抖。那狹窄的車廂內空氣稠密,心情像那逐漸緊繃的橡皮筋,越拉越繃,難以自已。虎子叔留在了齊鈺家,細心照料那位尚未完全康複的姑娘。他每天用我那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藥方,熬製出令人心安的中藥湯劑,期待早日讓她重拾健康。
醒來的齊鈺,麵色蒼白得仿佛紙娃娃一樣虛弱,眼神裡夾雜著痛苦與期待。他估計還得一兩個月才能真正下床走動。而在這段時間裡,他身旁必須有人守護,照應他的起居。虎子叔技藝不凡,廚藝爐火純青,無疑是照料全家的最佳人選。
那位不修邊幅、滿臉胡子、心浮氣躁的道士,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意,竟然心懷叵測地打算去找賈長川複仇。此種心思,令人忐忑不安——我心知此行凶多吉少,怎能讓虎子叔陪他同行?這趟旅程,誰也無法預料途中會遇到什麼變故、什麼危險。
火車上的我心緒如麻,難以平複,仿佛前方的黑暗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那位邋遢的道士,像個無事人似的,悠哉哉地哼著幾句不成調的調調,旁邊的老太太們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暗示著:“這個家夥,真是個怪人。”
就在車上,我終於聯係上了花姐。她對賈家的底細了如指掌,把所有資料迅速整理成冊,發了過來。
賈家三兄弟中,二弟賈長川,是個純粹的修行者。家族的前輩曾是張大帥的貼身護衛,武技出類拔萃,傳承深厚。雖說賈長川的修為在兄弟中不算頂尖,但家族大哥賈長鴻,才是真正的黑省刀法天才,名震四方。他以“八門金鎖刀”揚名立萬,曾憑借一把單刀擊敗日本九菊派的高手,威震北方三省。那段時間,日本頻繁試圖暗殺張大帥,家族老爺子一一擋了下來,成功擋住刺客的陰謀,甚至斬殺數名刺客。
然而,心懷歹意的小日本不甘心失敗,設計利用火藥炸彈將張大帥炸得魂歸天外,也連累家族的老爺子身亡。令人扼腕的,是這三個孽子,竟借著家族的威名在黑省橫行無忌——老大和老二以倒賣文物為生,老三賈長勝則操控一家地下賭場,日子逍遙自在。
我們這次出手,便是要讓他們知曉惹怒我們不是什麼好惹的事。讓他們明白,惹怒我李玄通,後果可是自嘗苦果。
我將花姐提供的資料逐字逐句複述了一遍,細細講給邋遢道士聽。他聽得心不在焉,似乎心事重重,時不時皺眉沉思。我心頭越發不安,總覺得這家夥,遲早會趁我不備坑我一把。
車子馳騁了一整天一夜,終於抵達了慶安火車站。下車時,邋遢道士提議我訂一家賓館,好好休整一番。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一些秘密。我們約定,下午兩三點左右一起用餐。
席間,我忍不住問:“我們都已到這裡,打算接下來怎麼行動?”
邋遢道士抿嘴一笑,眼中似藏著幾抹狡黠:“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我得拿點東西。”
我心頭一頓,疑竇叢生:“你要拿什麼?這裡有人你認識嗎?”
“彆多問,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轉身不再搭理我。
心裡泛起一陣鬱悶——這個家夥,心思太多,我的好奇心被他吊得死死的,早已猜不透他下一步的計劃。
不過,按他的安排,通常都能化險為夷。
用完午餐後,我們乘車直奔鐵南街上一家中藥鋪。那家店鋪老板是個中年男子,邋遢道士一見他,便將腰牌放在櫃台上。
店主本來表情冷淡,見到腰牌後,立刻變得恭敬迎接:“持文師兄,您老人家光臨,有何吩咐?”
“我讓你幫我弄個麵具,能不能做好?”邋遢道士問。
“早就準備好了,我去取。”他說完,扭頭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小盒子,雙手遞給我。
我接過盒子,心中暗忖: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竟然提前準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抱著那盒子,離開中藥鋪,城門口,店老板一路陪著,態度恭敬得令人狐疑。
走遠之後,我忍不住問:“老羅,你這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能不能早一點告訴我?”
“沒啥,就是打算給今晚那幾個兄弟製造點麻煩,保證讓他們措手不及。賈長川見過我們,不能讓他認出身份。”邋遢道士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我又好奇地問:“你怎麼認識那中藥鋪的老板?你這些手段,真是野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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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算認識,他打了個電話,問問師門消息。原來慶安縣城裡有個茅山宗的外門弟子,他的師兄就是那家中藥鋪的老板。還留了聯係方式給我。當時聯係過,讓他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這才讓我明白,原來那中藥鋪老板對邋遢道士如此恭敬,是因為對方是茅山宗的外門弟子,而他自己,則是宗內的正宗弟子。外門弟子對宗門弟子,總是恭敬有禮,不敢有半點怠慢。
他的腰牌,正是身份的象征。那符籙古怪異常,散發出茅山宗的氣息——一看便知非尋常之物。鐘錦亮曾經瞥了一眼,確認了他的來曆。
背後,似乎站著一座巨大的靠山。隻要茅山宗在江湖一呼百應,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給麵子。
想到邋遢道士這身份,我心中不免生出幾分複雜:我李玄通,風水奇門的至尊掌門人,名頭雖然響亮,但實際上,孤身一人闖蕩江湖。那“掌門”之位,真讓人感到頭疼。若師父還在世,我一定會多帶幾個師兄弟,一起走遍天涯海角,那才是逍遙自在。
可惜師父像藏匿在雲端的神龍,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年杳無音信。說不定早已飛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為莊。
帶著那隻神秘的盒子,我們又買了兩套衣衫,打扮得隨意偽裝。此時已到傍晚四五點,天空逐漸暗沉,心情變得越發緊繃。
一切都在暗示:接下來的行動,將是一場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驚心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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