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者ii號”裹著堅壁領域,一邊是引擎過載扯著嗓子的“嗡嗡”悲鳴,一邊是織影那冷冰冰的邏輯鎖鏈都快纏到身上了——就這要命的當口,伊瑟拉留的坐標信標突然爆發出銀藍色的光,一下子把它們全裹進去了!
空間跟被隻沒影的大手使勁揉麵團似的,又拽又扯,平時能靠的物理感覺全沒了,就剩種魂兒被撕著往規則亂流裡拽的暈乎勁兒,頭都快炸了。這哪是普通的躍遷啊?分明是順著宇宙底層規則的縫兒鑽,乾的是“不合常理”的事兒,伊瑟拉燒了最後意誌織的這條路,是躲開了織影能封的大部分常規模道,可裡頭的未知危險,誰也說不準。
淩薇死死抱著星瞳,小家夥又因為耗了太多勁兒睡過去了,她手指都攥得發白,把“織構者”的心思全紮進領域核心裡——跟風暴裡的船錨似的,就想穩住這一小塊地方的秩序。顧廷錚盯著導航界麵,滿屏亂碼跳得跟瘋了似的,他後背都汗濕了,雙手抓著操縱杆沒敢鬆一下,全憑老經驗和直覺,硬扛著那能把船撕成粒子的規則湍流。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眨了下眼,又好像熬了一整夜——那撕心裂肺的拉扯感突然沒了。
再看舷窗外,哪還有之前的暗星雲和碎渣?是片壓根沒法用話說明白的空間!
這兒沒上下左右,也沒星星月亮,就見無數發著柔和白光的規則基礎代碼,跟瀑布似的從虛空中湧出來,又鑽回虛裡去。這些代碼不是冷冰冰的數字,倒像活的——湊一塊兒變光線,擰成隱約的幾何形狀,成了撐著所有東西存在的“底層邏輯板”。空氣裡又純又空,跟宇宙剛要誕生還沒成形那會兒似的,啥都有可能,啥又都沒定下來。
難道……這兒就是搖籃網絡的“初始之心”?傳說裡所有規則的老根兒,也是根源之織者那套本事的底子?
他們剛到這兒沒喘口氣,這片純規則區域的“天”就被撕開了——“哢”地裂道嚇人的黑口子,還一個勁往大了扯!無數冷冰冰的邏輯鎖鏈、吞噬符文,跟臟血似的從口子裡往外湧,跟周圍的純規則格格不入!
織影居然追得這麼快!祂肯定沒顧代價,硬把伊瑟拉設的路徑屏障撕了個口子!
可就在織影那滿是“要控製、要否定”的勁兒鑽進初始之心時,怪事發生了!
周圍本來慢悠悠流著的純規則代碼,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沸騰”了!柔和的白光變得刺眼睛,無數基礎代碼自己湊一塊兒、重新拚,化成一道道沒影的規則排斥力場——跟身體裡的白細胞揍病毒似的,一股腦往織影鑽進來的地方衝!
“嗤——”
沒多大響聲,倒像冷水潑進熱油裡,是規則層麵的消融聲!織影那能輕鬆吞掉搖籃節點的黑觸手,在這兒居然碰到了從沒見過的、從根兒上的壓製和排斥!鑽進來的黑玩意兒被飛快淨化、拆成最基本的規則粒子,又融回周圍流著的代碼光裡去了。
初始之心自己在排斥織影!
“果然是這樣!”淩薇看著這幕,眼裡亮了下,“伊瑟拉沒說錯,這兒是織者本事的‘矛盾根兒’!祂的勁兒來自改歪、扭歪搖籃的初始規則,可在這兒,麵對最純、沒被汙染的規則代碼,祂那歪了的勁兒,反倒成了最紮眼的‘外來戶’!”
可這排斥也不是萬能的。織影那老大的黑身子還堵在外麵,一個勁撕邊界,更多黑勁兒前赴後繼往裡衝,跟初始之心的排斥力場撞得你死我活,互相抵消。整個空間都在晃,純規則代碼流也亂成一鍋粥。
這就是場耗命的仗啊!初始之心能暫時攔住織影,可沒法把祂徹底趕跑。這麼耗下去,這片老根兒地方的消耗也大得嚇人。
“咱們沒多少時間了!”顧廷錚一眼就看清形勢,“初始之心的排斥撐不了多久!得趕緊弄‘最終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到淩薇和她懷裡的星瞳身上。
淩薇低頭看著兒子睡得安穩的臉,指尖輕輕蹭過他額頭那半秩序半混沌的印記。伊瑟拉的遺言、星瞳醒時說的話、還有自己“織構者”的本能,都指往一個方向——在這兒,用星瞳這“人造起源”當引子,拿初始之心的純規則當底子,搞一場規則層麵的“重編”!
不是補窟窿,也不是硬對著乾,是……重新定部分底層規則,從根兒上拆了織影那套靠歪秩序撐著的本事,給剩下的所有有秩序的生命,留條活路。
可代價……淩薇的心跟被揪著似的疼——星瞳剛醒的、扛著使命的意識,可能要徹底融進這片規則老根兒裡,沒了自己的“小星瞳”。或者說,他不再是“星瞳”,成了種永遠存在的“規則概念”。
當媽的哪能舍得?眼淚都快憋眼圈了,可作為織構者,作為知道真相的守護者,這又是唯一的路。
她深吸口氣,把眼裡的糾結和疼全壓下去,隻剩穩得嚇人的決絕。輕輕把星瞳放在領域中間,周圍流著的純規則代碼好像感應到他,自己湊過來,在他身下搭了個軟乎乎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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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錚,王副主任,”淩薇的聲音穩得沒半點抖,可誰都聽得出裡頭憋著的勁兒,“幫我護法,把所有乾擾都擋在外頭。不管出啥事兒,都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