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瞳的意識瘋狂轉著。不能破壞規則,又要在規則裡證明自由……這怎麼可能?
等等。
證明自由存在,不一定非得“行使自由”啊。隻要能證明“自由的可能性”存在,不就行了?
就在規則網格收縮到最後一米的時候,神念突然做了件看著毫無意義的事——它用自己的光芒,在規則網格的節點之間,畫了一個“不可能圖形”。
那是彭羅斯三角的變體,在三維空間裡根本沒法實際存在,隻能畫在二維平麵上的幾何悖論。神念用光芒一點點畫它的每一個麵、每一個轉角,可從整體上看,它永遠沒法在網格代表的三維規則空間裡“閉合”。
網格的收縮突然停了。
規則之線“盯著”這個不可能圖形,好像在進行複雜的邏輯判斷。
“你在乾什麼?”金屬光體問道。
“我在遵守所有規則。”星瞳的神念回應道,“我沒破壞任何一條線,沒違反任何一個約束。我隻是在規則允許的‘繪圖’行為裡,畫了一個在規則定義的空間裡‘不可能存在’的圖形。”
“這個圖形的每一個局部都符合幾何規則,可整體違背了空間一致性。它存在嗎?按繪圖行為來說,它存在;按空間規則來說,它不存在。”
“我證明了,就算在絕對秩序的規則框架裡,‘悖論’——這種超越規則確定性的存在——依然能被造出來。而悖論,正是‘不確定性’和‘自由’的數學表現形式之一。隻要悖論能在規則裡被表達出來,自由的可能性,就沒被徹底掐死。”
又是漫長的沉默。
金屬光體表麵的幾何紋路瘋狂閃爍,好像在進行一場超出自身邏輯極限的演算。
最後,它慢慢傳過來意念:“……厲害。你用規則本身,造了一個規則的漏洞。不,不是漏洞,是規則體係自我指涉時,必然會產生的……‘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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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銀白色的悖論烙印飛了過來,形狀是無限符號和鎖鏈纏在一起的樣子。
“第四席試煉,過了。”
回到七席空間時,星瞳的神念已經虛得快要看不見了。連續四場試煉的消耗太大了,可他根本沒時間休息。
因為通過神念和主體的微弱連接,他看到了外部領域正在發生的、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時間琥珀”徹底碎了!
埃薩用自我毀滅換來的拖延效果,終於到頭了。蒼白鐮刃的尖端,帶著攢了好久的“否定”力量,狠狠紮進了起源領域的最後一道防線!
與此同時,九道秩序鎖鏈裡,已經有六道完全貼在了光膜上,整個領域被鎖鏈的力量往裡壓,開始變形、坍縮!
聖殿核心劇烈搖晃著,表麵的裂痕跟蜘蛛網似的蔓延開來。內部溫養著的顧廷錚的意誌餘燼、純白火星,還有埃薩最後的一點意識核心,都在震蕩中忽明忽暗,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
領域的光膜,正發出不堪重負的、跟玻璃要碎了似的刺耳聲響!
最多再撐三十秒。不,說不定隻有二十秒,甚至十秒!
寂滅之環裡,星瞳的神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急切波動:“還有三場試煉!我沒時間了!我的領域要毀了,我的同伴要徹底沒了!能不能——”
暗金色光體打斷了他:“我們感覺到了。秩序之鐮的‘九鏈封絕’……確實,你的領域撐不過下一次呼吸。”
“但是,”翠綠色光體接過話頭,“七席試煉必須完整通過,這是環內的規則,我們沒法改。少一席,悖論武器的種子都凝聚不出來。”
“不過——”赤紅光體突然說道,“試煉的形式,說不定能……調整一下。”
七個光體同時爆發出強烈的波動,它們開始按某種古老的韻律共鳴,環狀排列的結構慢慢旋轉、收攏。
“終末七席,決議啟動‘融合試煉’。”暗金色光體的意念莊嚴又沉重,“把最後三場試煉——‘無限與有限的戰爭’、‘觀測者與被觀測的牢籠’、‘意義本身的消解’——壓縮融合成一場‘終極悖論風暴’。”
“你會同時麵對三個文明最核心的悖論衝擊。過了,一次性拿到三枚烙印;輸了,神念會在風暴裡被徹底撕碎,連成為環內收藏品的資格都沒有。”
“選吧,年輕的變量:要麼按部就班走三場試煉,但你的領域絕對撐不到那時候;要麼闖進這場生還率不到百分之一的風暴,賭一把渺茫的生機?”
星瞳的神念沒有半點猶豫。
光芒雖然虛弱,卻筆直地射向七個光體中心那片開始旋轉、彙聚的恐怖渦流。
“帶路。”
神念像箭一樣,紮進了那片由三個終極悖論交織而成的、連顏色都沒法形容的風暴中心。
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
外部領域,光膜發出了最後的、讓人牙酸的碎裂聲!
第一道裂縫,出現了。
蒼白鐮刃的尖端,刺入了聖殿核心的規則防護層!
九道鎖鏈,同時向內收縮了最後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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