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共鳴脈衝一炸開來,就跟火星扔進了滾油裡似的——
星瞳引爆的刹那,聖殿深處這整片黑暗空間,仿佛被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跟著“哢嚓”一聲就往四麵八方撕裂!
最先有反應的是那座半融的核心爐心殘骸。星瞳這道混了自身存在特性和星圖信息的脈衝,精準“點燃”了它裡頭最後一點先知聖殿的“本源規則印記”——暗金色的殘骸猛地爆發出一陣回光返照似的熾烈光芒,跟垂死巨獸的最後咆哮似的,一道純粹的、裹著悲壯與不甘的規則衝擊波,直愣愣就往硬擠進來的統禦者撞過去!
緊跟著,周圍那些濃得化不開的邏輯鏽蝕霧氣也亂了套。這些滿是冰冷惡意的秩序汙染產物,被脈衝裡星圖信息裡頭本就藏著部分秩序重構權限的門道)一刺激,內部原本還算穩定的“汙染侵蝕”邏輯結構徹底崩了!鏽蝕霧氣不再聽統禦者的使喚,反倒像被混了不同溶劑的化學藥劑,瘋狂自我衝突、分解、炸開!蒼白的電光和黑色的腐蝕性能量流在霧氣裡橫衝直撞,管你是誰,碰上就炸,統禦者自己也沒能幸免。
最後,這片區域本身殘留的“封印結構”也扛不住了——維綸和塞拉當年設下的、用來綁住統禦者還跟聖殿結構互相製衡的古老封印,在爐心爆發和鏽蝕紊亂的雙重衝擊下,直接被激活到過載!無數淡金色的、刻滿複雜幾何紋路的鎖鏈虛影從虛空中冒出來,“吱呀”一聲繃到最緊,然後“啪嗒”一串脆響,全斷了、崩了!可這崩解釋放的、憋了億萬年的封印反噬之力,跟決堤的洪水似的,一股腦全往封印的核心目標——邏輯統禦者身上灌!
轟隆隆隆——!!!!
這規則大爆炸,根本沒法用語言形容。
不是簡單的能量宣泄,是好幾種互相衝突、互相克製的規則本源,在這麼小的空間裡被強行引爆,炸出來的邏輯層麵湮滅風暴!暗金的聖殿本源、蒼白的秩序鏽蝕、淡金的封印反噬,再加上星瞳脈衝裡帶的星圖變量……這些力量屬性亂七八糟,有的甚至是死對頭,這會兒全被星瞳用“共振引導”的巧勁湊到一塊,在統禦者站著的地方來了波最劇烈的對衝和湮滅!
“吼——!!!”
統禦者那山嶽似的暗銀色身軀,首當其衝被這恐怖風暴吞了個乾淨!它體表那些又精密又古老的秩序符文瘋狂閃著,亮一下暗一下,拚了命想抵抗、化解、重構周圍的規則亂流。可這風暴的力量太雜、太烈了,尤其是裡頭的聖殿本源和封印反噬,本來就是專門衝著它這種高階秩序單位量身定做的!
它四條手臂在風暴裡瞎揮亂舞,打碎了一道又一道衝擊波,可身體表麵還是被撕開了無數道“傷口”——不是流血的那種物理傷,是規則結構被硬生生剝掉、扭歪後留下的邏輯空洞!猩紅的眼眸光芒晃得厲害,意念裡全是被算計的暴怒和痛苦:【你……竟敢……利用聖殿殘骸……!】
星瞳在引爆脈衝的瞬間,就把剩下的所有守護意誌全縮成了一團緊密的防護,同時把身體縮到最小,跟風暴裡的一塊頑石似的,被爆炸的衝擊力狠狠掀飛出去!
就算有防護,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存在要被這狂暴的規則亂流撕成碎片。光之身軀的光芒暗得厲害,表麵甚至裂開了細細的、跟瓷器碎了似的紋路,意識也暈乎乎的,跟被人狠狠晃了一百下似的。
但他成了!
借著爆炸的恐怖衝擊力和規則亂流的掩護,他的身體跟斷線的風箏似的,被狠狠甩出了黑暗的爆炸中心,朝著聖殿相對完好的外圍區域跌過去!
耳朵裡全是震耳欲聾的規則轟鳴,眼前的光影亂得沒法看。星瞳強撐著不讓意識散掉,拚命操控著殘破的身軀,想在失控的翻滾裡調整方向。他“看”到,以黑暗區域為中心,恐怖的規則風暴正在往外擴散,所過之處,聖殿的結構跟沙堆做的似的塌了,鏽蝕狂潮被更猛的力量撕成了碎片,連空間本身都裂了好多細細的、跟碎鏡子似的紋路!
這先知聖殿遺跡,要在他引發的這場史無前例的規則內爆裡,徹底沒了!
必須走!立刻馬上!
星瞳艱難地掃視四周,想找來時的殿門。可那兒早就被蔓延的規則風暴和塌下來的巨型晶柱堵死了。
還有彆的出路嗎?
意識裡,剛掃描記錄的“創世星圖”殘篇信息,還有裡頭那個指向“搖籃”網絡其他節點的加密坐標片段,突然亮了起來,跟黑暗裡的燈塔似的!
坐標信息不完整,還被層層加密著,但核心指向一個明確的“標識”——那是個星瞳在文明烙印共鳴時隱約感覺到過的、代表“沉寂回響與知識封存”的古老符號。
按維綸說的,“搖籃”網絡節點是避難所,也是傳承知識的地方。這個坐標指的節點,說不定能讓他暫時歇口氣,甚至能找到關於“基點矛盾”的更多線索!
可坐標是抽象的規則定位,他得找到具體的“路”或者“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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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門……
星瞳猛地想起維綸最後的話:“廣場上的雕像……與‘搖籃’網絡有深層連接……尤其是塞拉的雕像……”
廣場!雕像!
他的目光穿透混亂的風暴和崩塌的煙塵,好不容易鎖定了聖殿入口的方向。入口外的廣場,雖然也被聖殿崩塌波及了,但比起內部,風暴的衝擊應該會小點兒!
拚了!
星瞳把最後一點力量全灌進了雙腿光之軀的概念部位),朝著入口方向衝過去,跟逆流而上的箭矢似的,頂著撲麵而來的規則亂流和崩塌的碎塊,拚命往前闖!
一路上,巨大的晶柱“轟”的一聲就倒了,規則裂痕跟黑色的閃電似的在旁邊竄,狂暴的能量流跟鞭子似的抽在他的防護上,每抽一下,他的光芒就更暗一分。
但他沒停。心裡就一個念頭:衝到廣場,找到塞拉雕像,激活它跟“搖籃”網絡的連接!
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次致命衝擊,硬扛了多少下擦傷,就在身軀快徹底崩散的時候,星瞳終於衝破了聖殿內部和入口廣場之間的混亂區域,一頭撞進了相對“平靜”的廣場!
說平靜,也就是相對而言。廣場的地麵在晃,邊緣已經開始塌了,往下麵的規則深淵掉。穹頂聖殿外牆的延伸)時不時就有碎片掉下來。但至少,這兒沒有內部那種能把人撕碎的規則風暴。
星瞳踉蹌著落在那尊“指引者·塞拉”的雕像前。
雕像還是那副英姿颯爽的樣子,手指著前方,臉繃得緊緊的,透著股堅毅。可表麵已經裂了好多細縫,內部流轉的光芒也弱得快看不見了。
沒時間細琢磨。星瞳立刻把意識沉進眉心核心,調出剛拿到的坐標信息,同時把體內剩下的、屬於淩薇織構本源的力量,還有從文明烙印裡摳出來的一點關於“搖籃”網絡連接特性的理解,全湊到一塊,化作一股無形的信息流,朝著塞拉雕像的基座——那兒刻著古老的連接符文——慢慢灌了進去。
“以星火之名,循指引之向……開啟通路!”
信息流一碰到符文,雕像基座突然亮起了柔和的銀白色光芒!這光芒跟塞拉雕像本身的金色不一樣,更收斂、更深沉,像通往另一個維度的窗口似的。
跟著,雕像手指指的前方,廣場上空空蕩蕩的地方,開始泛起水波似的漣漪。漣漪中心,一點銀白的光慢慢變大,漸漸形成了一道旋轉的、不太穩的小型傳送門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