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修為!”一名長老發出絕望的嘶吼,眼睜睜看著自己布滿皺紋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皮膚失去光澤,變得如同枯死的樹皮。他的境界在狂跌,從高高在上的元嬰,瞬間跌落至金丹,然後繼續滑向築基、凝氣……直至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
“邪…邪術!這是…吞噬生機的邪術啊!”另一名長老聲音嘶啞,眼中滿是瘋狂和恐懼,試圖催動殘存的力量抵抗,卻發現自己連一絲靈力都調動不起來了。他體內的生機如同開閘的洪水,瘋狂湧向那朵懸浮的黑蓮。
短短數息之間!
這幾名曾經在仙宗位高權重、視汙染和荊青冥為絕對異端的“淨化派”長老,已然修為儘失,生機枯竭,變成了幾個白發蒼蒼、皺紋堆疊、連站都站不穩、隻能靠著殘垣斷壁苟延殘喘的垂暮老人!他們的眼神空洞,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對漫長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的絕望。他們甚至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焰黑蓮吸收了這些駁雜的生機,蓮瓣上的墨色似乎更加深邃了一分,而那蓮心的白焰,則跳躍得更加靈動純粹。
整個過程,荊青冥隻是平靜地看著,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隻是拂去了掌心的幾粒塵埃。
他收回目光,左手虛托著那朵白焰黑蓮,腳步沉穩,一步一步,走向那片殘骸與焦土之上、唯一還能保持相對清醒的兩人——林風和蘇清漪。
他的腳步聲很輕,踩在焦黑龜裂的地麵上,發出“沙…沙…”的輕響。但在林風和蘇清漪耳中,這聲音卻如同催命的喪鐘,每一步都踏在他們的心臟上。
林風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看著他左眼中那朵讓自己道心徹底崩碎的黑蓮,看著他掌心那朵吞噬了長老生機的恐怖之物,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彌漫開來。他想後退,想尖叫,想求饒,但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擴散到了極限。
蘇清漪則死死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撐著地麵的手在劇烈顫抖,指甲深深摳進焦土中。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迎向荊青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萬載寒冰,沒有絲毫溫度,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荊青冥……你……”她聲音顫抖,卻還是強撐著開口。
荊青冥腳步不停,緩緩走到他們麵前,左手一翻,白焰黑蓮消失不見。他右手微微抬起,一道無形的力量將林風提了起來,林風雙腳離地,在空中掙紮著,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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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麼……”林風驚恐地喊道。
荊青冥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現在,輪到我了。”說罷,他右手輕輕一捏,林風的身體瞬間爆成一團血霧,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蘇清漪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荊青冥,你……你瘋了!”她尖叫道。
荊青冥看向她,目光平靜,“你覺得我瘋了?是你們逼我的。”他一步步走向蘇清漪,蘇清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就在這時,一道光芒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出現在蘇清漪麵前,竟是一個神秘人。
荊青冥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匍匐在地的林風,最終定格在勉強支撐著身體、臉色慘白如紙、眼中交織著無儘恐懼與複雜情緒的蘇清漪身上。
空氣凝固了。
劫後餘生的死寂被一種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威壓所取代。那朵懸浮在他掌心的白焰黑蓮緩緩旋轉,蓮心跳躍的白焰映照著蘇清漪失魂落魄的臉龐,也映照著這片由毀滅堆砌而成的焦土。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平靜,卻如同九天之上的驚雷,蘊含著穿透靈魂的力量,清晰無比地回蕩在每一個幸存者的耳邊:
“昔日…”
隻兩個字,便讓蘇清漪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無形的巨錘擊中。那些被她刻意塵封、卻從未真正遺忘的畫麵——腐雨傾盆的迎仙台,被碾碎在泥濘中的青冥草,自己那冰冷絕情的話語,林風那輕蔑嘲弄的金芒——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瞬間刺穿了她的心房。
荊青冥的語調沒有絲毫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卻字字如刀:
“嫌我柔弱累贅…”
“花仙血脈…果然一文不值…”——這是荊青冥大婚當日在內心深處的絕望嘶吼,此刻,卻通過他那雙洞徹一切、漠然如淵的眼眸,清晰地傳遞給了蘇清漪。她仿佛聽到了當年那個被她棄如敝履的男子,在信仰崩塌時無聲的悲鳴。
“今朝…”
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個被抽乾生機、癱軟在地、如同枯木朽株般的“淨化派”長老,掃過道心崩碎、屎尿齊流、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的林風,最後,那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重壓,再次沉沉地落在蘇清漪身上。
“爾等生死…”
“皆在我一念。”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無形無質卻浩瀚如天威的恐怖意誌,以荊青冥為中心轟然降臨!這意誌並非殺氣,卻比殺氣更加令人絕望!它仿佛掌控著這片天地的法則,掌控著生與死的界限!
“呃!”蘇清漪悶哼一聲,那無形的壓力驟然倍增!她感覺自己的骨骼在咯吱作響,仿佛要被碾碎!剛剛被白焰治愈的身體,此刻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抗拒的“臣服”本能瘋狂衝擊著她的意誌!她撐在地麵的雙臂劇烈顫抖,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按下,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焦黑的土地上!
噗通!
不是單膝,而是雙膝!是徹徹底底的、五體投地般的匍匐!她的臉頰緊貼著布滿灰燼和汙染殘渣的地麵,泥土和血腥味混合著一種屈辱的鹹澀湧入鼻腔。她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失去了,隻能像最卑微的螻蟻,將自己最脆弱的姿態,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那個曾經被她踐踏尊嚴的男人腳下。
不僅是她!
“噗通!”“噗通!”“噗通!”
連聲悶響!
那幾名僅存的、未被抽乾生機的仙宗弟子和雜役長老,在這淩駕一切的威壓意誌麵前,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如同被割倒的麥子,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額頭深深觸地,身體抖得像暴風雨中的樹葉。
連那幾個被抽乾生機、半死不活的長老,也如同風中殘燭般晃動著,最終癱軟下去,徹底失去了最後支撐的力量。
整個天火遺跡的核心區域,除了那懸浮的白焰黑蓮散發出的微弱光暈,以及荊青冥那如神如魔般的身影,再無一人站立!
荊青冥微微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匍匐匍匐、如同塵埃般的眾生。
他指尖輕撚。
掌中那朵凝實的白焰黑蓮,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花瓣邊緣的墨色流轉著深邃的幽光,蓮心那點純淨的白焰跳躍著,映照著他冰冷無情的側臉。
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蘊含著掌控生死的無上權柄。
他的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如同最後的審判,輕輕地、清晰地,敲打在蘇清漪那早已破碎不堪的靈魂之上:
“現在…”
“誰才是累贅?”
轟——!!!
這句話,如同引爆了最後的火藥桶,徹底摧毀了蘇清漪最後的精神防線!
“誰才是累贅?”
“誰才是累贅?!”
“誰才是累贅!!!”
那冰冷的話語,如同魔咒,在她空白的腦海中瘋狂回響、炸裂!每一個字都化作最惡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過往的傲慢、愚蠢和背叛之上!與當年她當眾說出的“花仙柔弱,如何配我?”形成了最殘酷、最刺眼、也最令人絕望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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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屈辱、深入骨髓的悔恨、被徹底碾碎的自尊、以及對眼前這掌控生死之人的無邊恐懼……所有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她淹沒!
“噗——!”
蘇清漪猛地噴出一大口心頭精血!滾燙的鮮血濺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如同一朵淒豔絕望的殘花。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雙眼死死瞪大,瞳孔中倒映著那朵緩緩旋轉的妖異黑蓮,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徹底昏死過去之前,她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一個用血淚刻下的、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原來,真正的累贅,從頭到尾,都隻有她自己!
荊青冥麵無表情地看著昏死過去的蘇清漪,看著腳下這片匍匐的焦土,看著那些在生死邊緣掙紮、恐懼的幸存者。
掌心的白焰黑蓮緩緩收斂光芒,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左眼瞳孔深處,與那朵凝實的本命黑蓮融為一體。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
轉身。
赤裸的雙足踏過焦黑的大地,踏過斷裂的符文石柱,踏過那些匍匐顫抖的身體,一步步,沉穩而堅定地,走向這片遺跡的出口。
所過之處,焦黑的裂縫中,悄然鑽出幾株嫩綠的新芽,芽尖上,卻帶著一絲詭異的墨色紋路。那是枯榮道典的力量,是生滅權柄的餘韻,在毀滅的灰燼中,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陽光艱難地穿透遺跡上空彌漫的能量塵埃,落在他光暗交織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身後,隻留下一片死寂的煉獄,和一群在修羅之威下,徹底失去了所有心氣、隻能等待命運審判的…累贅。
荊青冥的身影,在稀薄塵埃過濾下的慘淡日光中,如同融入畫卷的墨痕,逐漸消失在遺跡扭曲崩壞的入口處。
死寂。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在他離開後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沉重地壓在每個幸存者的心頭。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血腥味、泥土腥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源自荊青冥離開時焦土裂縫中萌發的、帶著墨色紋路嫩芽的奇異草木氣息。這氣息非但沒有帶來生機感,反而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詭異。
噗通。
一名強撐著的弟子終於徹底脫力,癱軟在地,大口喘息,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和目睹神魔般存在的恐懼交織,讓他渾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
“咳…咳咳…”一名被抽乾生機的長老發出破風箱般的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沫子,渾濁的老眼望著荊青冥消失的方向,隻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和茫然。他數百年的修為、引以為傲的地位,在那朵黑蓮麵前,脆弱得不如一張薄紙。
“呃…嗬…”林風的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失禁的汙穢沾染了華貴的殘破衣袍,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他的眼神空洞,瞳孔渙散,嘴角流著涎水,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那朵白焰黑蓮和荊青冥最後漠然的眼神,如同永恒的烙印,將他所有的驕傲、信念、甚至作為人的神智,都徹底摧毀了。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天驕,隻是一個被無上恐怖嚇破了膽、精神徹底崩潰的可憐蟲。
而蘇清漪,依舊保持著五體投地、額頭緊貼焦土的姿勢,一動不動。她噴出的那口心頭精血在焦黑的地麵上暈開一片刺目的暗紅,如同祭壇上最後的獻祭。她的生命氣息微弱得幾乎斷絕,若非胸膛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那最後一句“誰才是累贅?”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在她靈魂深處反複回響,將她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連昏死都無法擺脫。
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敢動。
仿佛任何一點聲響,都會驚動那剛剛離去的魔神,將其目光再次引回這片煉獄。
隻有風吹過斷裂石柱發出的嗚咽,如同亡魂的哭泣。
良久。
一名斷了一條手臂、渾身浴血的中年執事掙紮著爬起來。他是負責遺跡外圍警戒的低階管事,僥幸在核心大爆炸前被衝擊波掀飛,跌落在較遠的廢墟中,傷勢雖重,卻避開了荊青冥最後那波無差彆的威壓和針對長老的剝奪。他臉色煞白,強忍著斷臂的劇痛和內心的巨大恐懼,踉蹌著走到一名癱軟在地、修為尚存但同樣重傷的長老麵前。
“劉…劉長老…”他的聲音嘶啞乾澀,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荊…荊青冥他…”
那被稱為劉長老的老者猛地一個激靈,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渾濁的眼中爆發出巨大的恐懼。“閉嘴!噤聲!”他幾乎是嘶吼著,聲音卻沙啞得如同破鑼,“不許…不許提那個名字!他是…他是修羅!是掌控生滅的存在!”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卻牽動了內腑傷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帶著內臟碎塊的血沫。他恐懼地望著遺跡入口,仿佛荊青冥隨時會從那裡折返。
“可是…林師兄他…還有蘇師姐…還有幾位長老…”中年執事看著如同爛泥的林風、氣若遊絲的蘇清漪和那幾個生機枯竭、如同風中殘燭般的長老,聲音帶著哭腔,“他們…他們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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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死了!”劉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那是被恐懼逼出來的瘋狂,“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惹了不該惹的存在!我們現在能活著,已經是天大的造化!是…是那位大人開恩!”他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
他喘了幾口粗氣,強壓下心頭的恐懼,眼中閃過一絲求生的急智:“快!看看…看看還有誰能動!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把…把還活著的,都帶走!此地…此地不可久留!那位大人雖然離開,但誰知道…誰知道他會不會改變主意?或者…或者引來彆的什麼…”他不敢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荊青冥踏過的地方,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祥!
在他的催促下,劫後餘生的恐懼暫時壓倒了傷痛和麻木。幾名傷勢較輕的弟子和執事掙紮著爬起來,如同驚弓之鳥,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如同枯木般癱軟的長老,甚至不敢多看昏死的蘇清漪一眼,更彆提去觸碰精神崩潰的林風。他們隻將還能勉強行動的、神智尚存的同門攙扶起來,相互支撐著,跌跌撞撞地、頭也不敢回地朝著與荊青冥離開方向相反的遺跡出口逃去。
沒有人提議去救治林風或蘇清漪,更沒有人去管那些被抽乾生機的長老。在絕對的恐懼和生存本能麵前,同門之誼、過往的情分、甚至仙宗的規矩,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他們隻想儘快逃離這片被修羅踐踏過的噩夢之地,離得越遠越好。
很快,這片焦黑的煉獄核心,除了嗚咽的風聲,便隻剩下幾個在死亡邊緣掙紮、或已失去靈魂的軀殼。
林風躺在自己的汙穢中,無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口水順著嘴角滑落。
蘇清漪一動不動,如同失去生機的玩偶,隻有微弱的氣息證明她還活著。
幾位長老如同腐朽的雕像,眼神空洞地等待生命最後的燭火熄滅。
焦土裂縫中,那些帶著墨色紋路的嫩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殘留的毀滅氣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悄然舒展著葉片,透出一種妖異的生命力。
遺跡深處,崩塌的祭壇廢墟之下。
一塊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的焦黑木牌,靜靜地躺在一堆碎石之中。木牌表麵布滿了裂紋,仿佛隨時會碎裂。但就在荊青冥最後催動白焰黑蓮、引動生滅權柄法則波動的刹那,木牌上那幾道最深的裂紋縫隙裡,驟然閃過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暗金色流光!
這流光一閃即逝,如同錯覺。
木牌依舊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隻有那焦黑的表麵,似乎比周圍的石頭更加幽暗了幾分。
荊青冥赤足行走在離開遺跡的荒蕪山道上。
焦黑的痕跡在他腳下蔓延,又被體內流淌的生滅之力悄然撫平,化作堅實的土石。他身上那幅光暗交織的圖騰已經隱去,隻留下勻稱而蘊含爆炸性力量的軀體。左眼中凝實的白焰黑蓮也已隱沒在瞳孔深處,隻剩下深邃如寒潭的眸光。
他的步伐不快,卻異常沉穩。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與腳下的大地,與這方殘破的世界,產生著一種奇特的共鳴。
腦海中,那些在湮滅核心湧入的、破碎混亂的低語和畫麵,並未完全消散。邪神殘肢深處那充滿疲憊與悲傷的“傷口…世界的傷口…”之音,尤其清晰。
他微微蹙眉。
這低語,與他血脈深處偶爾響起的、指向“花仙祖地”與“寂滅黑壤”的模糊呼喚,似乎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關聯。
“世界的傷口…花仙的寂滅…”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帶著一絲冰冷的探尋。
就在這時,他腳步微微一頓。
並非因為察覺了什麼威脅,而是體內深處,那始終沉寂、仿佛隻是工具的係統界麵,毫無征兆地、清晰地在他意識中投射出一行冰冷的文字:
【核心權限解鎖:檢測到‘生滅權柄’雛形穩固。】
【檔案解密碎片1?):‘寂滅黑壤’…非起點,亦非終點…乃‘傷口’之痂…祖源悲鳴之地…】
【關鍵坐標修正:‘淨世白蓮’生長點…非‘葬神淵’核心…坐標偏移…指向‘天哭峽’下層…坐標數據流傳輸中)】
荊青冥的瞳孔驟然收縮!
淨世白蓮…救父的關鍵!他之前從枯萎秘境得到的線索,包括拜魔教祭司記憶碎片中的信息,都指向極其危險的“葬神淵”核心。而現在,這神秘的“係統”他已知是母魂碎片所化),竟然在他初步掌控生滅權柄後,直接修正了坐標!
指向“天哭峽”下層!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掠過荊青冥的脊背。這絕不是巧合!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穿透層層山巒的阻隔,仿佛望向遙遠的、被仙宗列為絕對禁地的“天哭峽”方向。那片終年鬼哭神嚎、空間紊亂、連化神修士都諱莫如深的絕地!
“陷阱?”他低聲吐出兩個字,帶著刺骨的殺意。
是“淨化派”或者林風背後勢力布下的局?還是…與那邪神殘肢的低語、與花仙祖地的悲鳴、甚至與這所謂的“世界傷口”有關?
無論是什麼,都意味著他尋找淨世白蓮救父的路,比他預想的更加凶險,也更加…撲朔迷離。
他攤開手掌,心念微動。
掌心之上,一朵微縮的、凝實的白焰黑蓮悄然浮現,緩緩旋轉。蓮瓣墨色幽深,蓮心白焰跳躍。
看著這象征著他如今力量核心的存在,荊青冥眼中的疑慮和寒意緩緩沉澱,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與決絕。
陷阱也好,陰謀也罷。
力量,才是唯一的通行證。
他握緊手掌,白焰黑蓮化作流光沒入體內。身影一閃,速度驟然提升,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朝著遠離遺跡、也遠離仙宗核心區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目標,天哭峽!
在他身後,焦黑的遺跡入口處,幾株嫩芽悄然頂破焦土,舒展的葉片上,墨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
一陣腥風卷過,帶著若有若無的低泣。
遺跡深處,那塊焦黑的木牌,靜靜躺在碎石中,縫隙裡的暗金色流光,徹底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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