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雖然之前表現異常，但生命氣息依然磅礴。
“你不用懷疑，”
羽蛇敏銳地察覺到他細微的停頓，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受傷，是壽命。在來到鏡界之前，我已經活了三千年…歲月本身，就是最鋒利的鐮刀，這個世界不存在永生種，作為長生種的我，三千年，也已經接近極限。”
“而且，這個鏡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並不同步，這裡更快，加速著我的衰老。我能感覺到，我的靈魂之光，正在逐漸變得暗淡。”
“契約和交易束縛了我的靈魂，即便死亡帶走了我的意誌，我的本能和軀體依舊會殘留在鏡界裡，直到肉體被徹底毀滅為止。”
安格爾沉默，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初在遊戲裡的狩獵季中，羽蛇的出場宛若一個隻有戰鬥本能的恐怖魔獸了。
因為在遊戲裡的狩獵季，是亞恒升上四年級後才開啟的副本，距離現在還有三年時間，而鏡界本身的時間流速更快，大約十年左右。
所以，十年後的這條小白蛇已經...
安格爾輕輕摸了摸羽蛇的小腦袋，沒有悲戚，他隻是下意識地想用這些微不足道的觸摸，稍稍給這個守望者些許慰藉。
她抬起頭，白銀瞳望著洞頂幽光的水晶，仿佛能穿透岩壁，看到整個鏡界：
“曾經，這片天地間，還有幾位與我同階的存在…偶爾，還會因為無聊而聚一聚，雖然總是話不投機。”
羽蛇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物傷其類的寂寥：
“但自從西邊那隻鷹的靈魂在很久以前被時間徹底磨滅後，我看到它隻剩下被契約束縛的血肉之軀和一點殘存的本能，還在渾渾噩噩地履行著阿爾圖羅賦予的職責…”
“守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延續血脈的希望又在哪裡？阿爾圖羅是不是騙了我？”
“看著同伴一個個變成空洞的軀殼，履行著不知所謂的職責，直到自己也迎來同樣的終末？”
“外界的三百年，鏡界的一千年，阿爾圖羅已經讓我等了太久太久，可終點在哪？”
“我...我看不到。”
羽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麵對永恒孤獨和既定消亡命運時最深的恐懼。
“我害怕…在徹底沉入永眠之前，連真正的天空都再也見不到一眼。”
“人...這牢籠…真的太冷了。”
洞窟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岩壁水晶偶爾發出的細微劈啪聲。
良久後。
“所以，”安格爾緩緩開口，打破了寂靜，“你想離開這裡，是為了在徹底消亡前，看看外麵的世界？還是為了…自己去尋找延續血脈的可能？”
——
ps：殘血複活....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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