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基礎體術與戰技》的課程被安排在了寬敞的體育館內，雖然沒有空調但四麵迎風。授課老師是一位姓黃的退役軍人，據說來自龍城司下屬的培訓部門，眼神銳利如鷹，肌肉賁張，行動間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靈力是根本，但沒有強健的體魄和駕馭它的技巧，那就是小屁孩舞大錘，先傷己再傷人！”黃教官聲如洪鐘，“今天，先測測你們的底子。兩人一組，自由對抗！不準動用靈力，單純靠肉體搏擊！讓我看看你們的花拳繡腿！”
命令一下，體育館裡頓時熱鬨起來。學生們紛紛尋找看起來好對付的對手。
李坤幾乎第一時間就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徑直朝王凡走了過來。“王凡，一組？教官也說了，不準用靈力，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他特意強調了“不準用靈力”和“有分寸”，挑釁味十足。
黃紹當想上前攔時，卻被李坤的跟班擋住。杜豆偉推了推眼鏡，低聲道：“凡哥，小心，他體質肯定比你強。”張翔航喊道：“凡哥，揍他丫的！”陳顛沛打了個哈欠，似乎對這場衝突沒什麼興趣。
王凡看著比自己高半頭、壯碩一圈的李坤，麵色平靜。他知道自己現在是躲不過的，這一戰關乎他今後在班級裡的處境。純粹的體術嗎？正好檢驗一下這段時間身體被炁潛移默化強化的程度，以及父親小時候胡亂教過的一些“強身健體操”的實戰效果。
“好。”王凡吐出兩個字，走到了劃定的場地中央。
周圍立刻空出一片區域，其他組的對抗看到有好戲時也慢了下來，不少人都好奇地看向這邊。121對上187，這很明顯看出差距，幾乎沒人能看好王凡的表現。
“開始！”黃教官抱著手臂，冷眼旁觀看著。
李坤低吼一聲，仗著身強力壯，直接一個猛衝，砂鍋大的拳頭直接就朝王凡麵門砸來，帶起一陣斜風！這一拳同真要是砸實了，那絕對不好受。
王凡眼神一凝，沒有硬接。他腳下步伐一變，身體如同柳絮般輕輕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拳鋒。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在李坤的手腕處輕輕一搭一引！
這是父親所教的“體操”裡的第一式，講究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李坤隻覺得一股巧勁傳來，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重心微微失衡，差點自己絆倒自己。
“咦？”場邊的王教官眉頭微挑。
“臥槽！真他媽滑溜得像泥鰍！”李坤罵了一句，穩住身形，再次撲上，拳頭腿腳如同雨點般攻來，仗著力量優勢，毫無章法，卻聲勢駭人。
王凡沉著應對。他的絕對力量和速度確實不如李坤，但勝在身形靈活，步伐巧妙，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偶爾還能用類似擒拿卸力的技巧，化解李坤的猛攻。他的每一次閃避和格擋都恰到好處，仿佛提前預判了李坤的動作。
這得益於“臨”字訣帶來的精神高度集中和超常感知，也得益於那套“體操”它本身就不凡。
場麵上，王凡看似被李坤完全壓製，隻有躲閃招架的份，頗為狼狽，好幾次都驚險萬分，引得圍觀同學陣陣驚呼。黃紹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
李坤久攻不下，越發急躁。他沒想到這個“121”的廢物這麼難纏，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麵子。
“媽的！還不給老子倒下！”他瞅準一個空檔，用儘全力一記鞭腿掃向王凡的腰部！
這一腿勢大力沉，要是真掃中，起碼得躺幾周的醫院。
王凡瞳孔一縮，避無可避！他猛地吸一口氣，雙臂交叉格擋，同時體內那微弱的炁本能地湧動，彙聚於手臂之上——雖然他謹記不能動用靈力，但這近乎本能的微薄加持，更多是強化肉身防禦，並未外顯，極其隱晦。
“嘭！”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王凡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踢得向後滑行了三四米才穩住身形，手臂火辣辣地疼，估計已經有些青紫。
但，他擋下來了！並沒有如李坤預想的那樣骨斷筋折！
“什麼？！”李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踢在了一塊堅韌的硬木上！
周圍也響起一片嘩然。“這……這就擋住了，我怎麼感覺我上也行啊？”“再怎麼說這好歹是187的全力一擊啊！這王凡的防禦可以啊！”“不會是運氣好吧？”
黃教官的眼中精光一閃，他看得分明，王凡最後那一下格擋，發力技巧和瞬間的防禦強度，絕對不止121的水平！這小子，藏得挺深啊！
李坤惱羞成怒，當還想再上時。
“夠了！”黃教官冷喝一聲，“停下！李坤，力量尚可，毫無技巧，蠻牛一根筋！王凡，閃避及格，技巧尚可，就是力量太差！好了，都歸隊！”
教官定了性，李坤自然不敢再造次，隻能惡狠狠瞪了王凡一眼，不甘心地退回隊伍。此刻他心裡憋屈得要死，明明都己力量碾壓，卻沒能迅速一拳放倒對方，反而像是自己吃了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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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甩了甩發麻的手臂，麵無表情地走回去。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下有多險。如果不是那點微弱的炁本能的護體，手臂可能真的會受傷。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和反應速度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凡哥，牛逼啊！”黃紹湊過來，興奮地低語，“居然扛住了那家夥！”杜豆偉若有所思：“你的閃避動作很特彆，有點像軍體拳，又有點像傳統武術？”張翔航比個大拇指：“帥的凡哥！”連一直沒什麼精神的陳顛沛也多看了王凡兩眼。
王凡笑了笑，沒多說。他知道，經此一戰，雖然沒贏，但班裡不會再有人輕易把他當成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這也算是一種初步的立威。
而看向452班方向時，他恰好對上吳予琦望過來的目光。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和……淡淡的欣賞？見王凡看過來，她迅速移開了視線，側臉線條柔和。
王凡心中微微一動。
下課後，王凡獨自走到體育館角落，再次嘗試結“金光咒”的手印。經曆了剛才的實戰，他對“護體”有了更迫切的需求和更直觀的理解。
意念集中，回想著被鞭腿擊中的瞬間對防禦的渴望。“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手印變幻，體內那絲炁流再次被艱難調動。
這一次，不再是毫無反應。嗡……一縷極其淡薄、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金色微光，在他皮膚表麵一閃而逝，如同幻覺。
雖然短暫得可以忽略不計，但王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是一層堅韌的能量薄膜！
金光咒的入門，他終於摸到了一點邊！付出的代價是手臂的淤青和精神的疲憊，但收獲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希望和進步。
他握了握拳頭，看向窗外。一個月後的測評，他開始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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