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捧著賬本貼在胸口,眼淚砸在紅印上:“這下好了,李支書再敢耍滑頭,咱們就拿這個去公社!”
消息像長了翅膀。
第三天開始,渡口的冰排上陸陸續續爬上來人——雙河屯的、靠山屯的,甚至還有更遠的馬家溝。
王念慈搬來塊木板,用紅漆寫了“跨江聯審接待處”掛在打穀場;劉會計翻出半本舊賬本,封皮上歪歪扭扭寫著“外屯信用檔案”;張大山往門框上一杵,粗聲粗氣:“來人管一頓玉米糊,但得留下屯名、事由、五人聯簽!”他扭頭衝楊靖嘀咕:“這比公社接訪還像樣!”
趙文書就是這時候來的。
他的膠鞋上沾著縣城的泥,兜裡揣著張皺巴巴的紙條:“縣裡有人拍桌子罵‘平安屯成了民間衙門’,可供銷科的老孫頭偷偷問我——‘那聯審印能不能用在煤票結算上?’”他壓低聲音,“老楊頭,現在供銷社的煤緊得很,要是蓋了你的印能優先換煤……”
楊靖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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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著趙文書往接待處跑,正撞見老黑屯的後生舉著蓋印的工分簿跟張大山比劃:“我們屯要換十斤煤!”張大山撓了撓頭:“換煤?這事兒得問楊靖……”
“換!”楊靖一拍桌子,“凡蓋有共信印的單據,優先換煤十斤!”他轉頭對劉會計喊:“記上,這叫‘印信換煤’試點!”
當天下午,渡口的冰排上就排起了長隊。
老黑屯的百姓舉著蓋印的工分簿、借糧條、甚至修井的人工記錄,凍得通紅的手攥著單據直晃:“同誌!我這有印!”連之前抵賴的李支書都黑著臉擠過來,手裡捏著張修水渠的記賬單——上邊赫然蓋著共信印。
“這印……比條子管用。”他嘟囔著把單據遞過去,目光掃過楊靖時又趕緊錯開。
當夜,楊靖躺在熱炕頭翻係統麵板。
藍光裡“跨縣聯審聯盟信用值突破閾值”的提示閃得刺眼,新解鎖的“跨江貿易結算通道”像塊磁石吸著他的目光。
可他沒急著點確認,反而翻身下炕,摸黑敲開王念慈的門:“念慈,幫我縫批布袋。袋角繡‘十七屯聯審’,專門裝蓋印的單據。”
“大半夜的?”王念慈揉著眼睛點起油燈,見他眼裡亮得嚇人,抿嘴笑了,“成,我明早就去借針線。”
第二日清晨,第一袋“煤結算單”被塞進印信布袋。
袋子剛出屯口就遇上了風雪,楊靖站在打穀場望著那抹紅布在雪幕裡忽隱忽現——先是老黑屯的後生接過,裹在懷裡跑了二裡地;接著是雙河屯的大娘,用圍巾包著布袋頂在頭上;最後竟傳到了對岸供銷社的通訊員手裡,布袋角的繡字被雪水浸得發亮,卻連個褶子都沒有。
打穀場的紙燈籠被風吹得直晃,火光裡“過江”二字的墨跡仿佛活了,一撇一捺往雪地裡鑽,像是要爬過冰封的江麵。
楊靖望著那燈籠笑,突然聽見張大山在接待處喊:“老黑屯的!你們屯那對拖婚的小青年……”
話音被北風卷走了半截。
楊靖沒聽清,隻看見老黑屯的百姓擠在接待處,凍紅的臉上全是笑。
他摸了摸兜裡的印信布袋,係統麵板的藍光在雪地裡忽明忽暗——這印,怕是要過更多的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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