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破陣？”老婦人渾濁的眼睛突然迸發出亮光，連胸口的傷口都忘了疼，皺紋裡都透著一絲興奮。
“那些人裡，可有蓬萊後人？”
雲瑤見老婦人如此開心，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自然是有，而且人數還不少！”
老婦人聞言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又尖又怪，嚇得懷裡的黃鼠狼縮了縮脖子。
她對著水裡喊：“老四老五，快扶我起來，咱們回家準備準備，有貴客要來了！”
雲瑤轉身看向蘭心潭，隻見嘩啦啦一陣水聲後，兩個光著上身的彪形大漢鑽了出來，他倆的腰間還係著濕噠噠的水草裙。
就這說話的功夫，他倆竟在水下用水草給自己編織了一個水草裙。
兩人一起爬上岸後，先是把受傷的大黑牛扶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把斷了翅膀的蒼鷹抬到大黑牛背上。
這才一左一右架著抱著黃鼠狼的老婦人，沿著鵝卵石小路走了。
那背影看著又狼狽又急切。
雲瑤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來到地魂雲瑤身邊，蹲下來幫她一起收集露珠。
她發髻上懸浮的混沌之心轉了兩圈，覺得看收集露珠太無聊，便嗖地一下化作一道火光，鑽回了雲瑤的丹田之內。
雲瑤一邊收集露珠一邊沒話找話：“小地兒？
你就不好奇我進了黃色傳送門後發生了什麼嗎？
也不想問問我在裡麵發生了什麼事嗎？”
地魂雲瑤正蹲在地上，左手輕輕把月魄蘭的花頭往下壓，右手的青瓷瓶穩穩接在花蕊下，一滴晶瑩的露珠“滴答”一聲落入瓶中，濺起細小的水花。
她頭也沒抬，聲音平淡：“發生了什麼？
你難不成還得了什麼寶貝？”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麼都沒得到。”雲瑤撇了撇嘴，這問題問的一點都不好。
“哦。”地魂雲瑤應了一聲，又去接另一朵花的露珠。
“小地兒！
你問問我怎麼從裡麵出來的唄？”雲瑤追問，語氣裡帶著點小期待。
“怎麼出來的？”地魂雲瑤終於抬了下頭，順著雲瑤的意思問了一句。
“我把鏡幻天地給燒了！
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然後鏡妖自爆，這才逃出來的！
你要不要聽細節？”
雲瑤眉飛色舞，等著地魂雲瑤露出驚訝或者誇獎的表情。
誰知地魂雲瑤隻是輕輕皺了皺眉，又低下頭接露珠，語氣無波無瀾：“所以呢？
是混沌之心燒了鏡幻天地，然後你出來了？”
“和你聊天真無聊！不聊了！”
地魂雲瑤依然是無所謂的態度：“什麼叫和我聊天，你這算自言自語，和剛才那老瘋子差不多少。”
“我若是瘋子，你也是瘋子！”雲瑤被噎得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地一甩手，無數道淡灰色的靈力光刃瞬間飛出，精準地將周圍所有盛開的月魄蘭從花莖處斬斷，又裹著花瓣穩穩回到雲瑤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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