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好笑。”
薄曜冷戾的眉眼含有幾分挑釁:“生意上死對頭的老婆現在在我家,還給我做飯吃。”
江照月沒再搭話,默默吃著自己碗裡的東西。
溫熱可口的食材讓胃裡暖了過來,柔和的湖風一吹,她神經稍稍鬆懈。
隻是這一鬆懈不要緊,眼淚忽的就像洪水決堤一般湧來。
她傷心的捧著碗哭了起來,哭得有些止不住,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好後怕。
那種無依無靠,死裡求生的酸楚,情緒包裹了她。
江照月將碗放下,把身子轉了過去,哽咽道:“抱歉,我情緒有些失控。”
女人纖瘦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抽泣著,落寞又孤立無援,像極了垂掛在枝頭即將凋謝的山茶花。
機械狗跑到江照月眼前掃描了一下:
“人在經曆巨大情緒創傷下,身體會啟動防禦功能,關閉情緒釋放通道。
當精神開始鬆懈,環境變得安全時,情緒會加倍卷土重來。
這位女士,儘情的哭吧,哭出來才會緩解崩潰的情緒。”
薄曜安靜在一邊吃著麵,也沒打擾她。
不過一想起王正,覺得他廚藝是該進步一下了,感覺是在把他當成敵人整。
半小時後,江照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重新走了過來,發現薄曜碗裡的麵已經一根不剩了。
薄曜單臂搭在島台上,冷白修長的指骨夾著一根煙,男人纖薄的眼皮漫不經心的抬了一下:
“江照月,我可以幫助你離婚,並且保護你的安全,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江照月並不意外,丈夫的死對頭願意出手救她可能是因為偶遇看見了,大發慈悲。
但救下後又讓自己來了他家裡,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薄曜在外的名聲她很清楚,她不認為麵前這個人是個隨便發善心的菩薩。
“你說吧。”她很平靜。
因為她的冷靜,薄曜還輕笑了一聲,深邃的黑眸斂下笑意:
“我讓薄家首席律師幫你搶奪陸熠臣手上的股份,你在得到以後將股份轉賣給我。
包括這一次你遭受的綁架事情,明天我就可以想辦法將它曝光,能為你多分陸家資產以及順利離婚。”
他算了一筆賬,能讓陸熠臣股價暴跌不說,還會讓智造全球項目估值變低,入手時會大幅降低成本。
江照月沉默了一會兒,抬起一雙清麗沉寂的雙眸:“我需要考慮一下。”
頓了頓又說:“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讓媒體知道。
出於交換,我可以幫助薄總在互聯網上的人設重塑與洗白。”
時隔三年,港城依舊是她心尖上的疤。
她不願鬨得滿城風雨,令奶奶為她蒙羞,自然不想公開。
薄曜聲線變得陰冷:
“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養尊處優豪門全職主婦的話?
整個天晟的公關團隊,被開掉三撥人了,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行?”
湖風悠悠吹拂著她有些破損的長裙,江照月雖有些狼狽,但眼神卻是溫和有光的,因為這是她的專業:
“陸熠臣入局智能領域那一年,他的公眾人設就是我策劃的。
隻因智能領域最吸引的就是年輕人,產品應對客群也是年輕人,所以就離不開吃互聯網這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