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物體生生砸中江照月的頭。
黑糊糊的東西軟綿綿的,順著她的頭發從麵頰上滑落,弄臟半張臉,顯得有些狼狽。
江照月咬緊牙關穩定自己的情緒,聚精會神朝薄曜看去,檢查他有沒有被擊中。
全場嘩然。
那個背書包的學生一下子被王正按倒在地,他脖子上居然還掛著vip通行證。
安保人員連忙上前圍住了演講台下方。
整個會場,所有人都盯向了薄曜跟江照月。
薄家這位太子爺什麼脾氣大家都知道,一會兒峰會開不下去都是有可能的。
多家媒體,長槍短炮對準了薄曜的臉。
薄曜瞳色冷凜如冰刃,藏著一股暗色的火苗,聲線陰冷:
“不想開這場峰會,那就都彆開了。”
江照月左手連忙搭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語聲冷靜到像剛剛從冰庫出來:
“薄總,我沒事。
你要冷靜下來,你的敵人就等著你失態。
哪怕是你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做一點不該做的表情,都會被營銷號剪輯成重點,很快你就會被黑上熱搜。
你的宏大願景比起此時此刻的情緒,誰更重要?”
她連忙將話筒掰了過來對準自己:
“不好意思這位同學,謝謝你送的這份巧克力味的蛋糕。
可我們薄總是用過早餐過來的,現在還不餓。”
她笑起來端莊溫婉,大氣鎮定的看向台下所有人,那點臟汙絲毫不影響她的體麵發揮:
“我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到飯點了。
不過大家不用著急,我們薄總的演講會很精彩,一會兒餓了我請大家吃蛋糕好不好?”
江照月握住薄曜的手腕,將話筒遞給了他,眼睛鎮定的看了他一眼後就轉身下台離開了。
這場鬨劇,被江照月開了個玩笑就化解了過去。
她先入為主下了定義,說這是黑森林蛋糕。
至少在峰會這種地方,不會令台下的人惡心。
要不然薄曜下不來台,明天的熱搜就是:
#薄曜,被狗屎擊中#,誰還會關注他講了什麼?
薄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靜下來,開始繼續演講。
江照月給趙即墨打了個電話:
“趙總監,活動現場有突發情況。
通知活動部門的人去采買四百份黑森林蛋糕過來。
下午場的峰會,把這些東西以天晟的名義發出去。”
趙即墨現在正在附近的酒店房間裡,身下正壓著一個胸很大的女職員,不耐煩道:
“你還命令起我來了,你有什麼權力?”
江照月站在洗手間外:“你不照辦,我就去跟薄總說你擅離職守。”
趙即墨:“江照月,你是要造反嗎?”
“趙總監誤會了,我隻是儘到自己工作職責而已。”
她掛掉了電話,又給王正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在薄總離場的出口排查一下可疑人士,怕對方還有後手。】
王正現在有些走不開,一番搜身拷問,才知道剛剛那個學生是個聾啞人,還有殘疾證。
他問:【活動組的人呢?】
江照月可不慣著什麼辦公室官場文學,直接回:【聯係不上。】
溝通完工作,她皺著眉頭開始在洗手間清理了起來,頭發跟臉上全是這種難聞的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