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趕緊雙臂托住了她後背,將人往自己胸前一帶,江照月壓在他身上後,二人都跌在了泳池邊的草地裡。
江照月躺在他懷裡,雙臂撐起時,眸眶裡的眼淚砸落在薄曜的鼻梁上。
她忍著這幾日在江家受的眼色,忍著薄曜對自己的明嘲暗諷,忍著陸熠臣的虛偽善變,心底的酸澀抵達頂峰。
她隻想儘快解決這些事,不願再見這些人一麵。
江照月起身離開,薄曜鎖住她腰身:
“為什麼哭?不說,那就繼續被我扣在身上,一會兒來人就是你在非禮我。”
江照月扭了扭身體,掙紮著要起來:“薄曜,你跟瘋子與無賴,沒有半點區彆!”
薄曜笑了笑:“你在男人身上這樣蹭,我怕不是你的男三號?”
男人手臂縮緊,二人身體貼得嚴絲合縫,他眼神裡滿是囂張:“你不說,我就不放。”
照月在這個男人麵前總是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隻好說:
“我討厭回港城,討厭最近的日子。
如果不是奶奶,如果不是要離婚,我根本忍不了這麼久!”
薄曜鬆開她,二人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女人抹了抹眼簾下的淚痕,眼睛猩紅不已。
她淡色的衣裙站在港城之夜的長風裡,像飄零而下的白色茶花,孤寂落寞。
他從桌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事情來了就麵對,有什麼好哭的?”
江照月沉默的轉身離開,薄曜攥住她的手腕霍家車庫走去:
“你去找司機拿車鑰匙,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照月第一反應是拒絕,薄曜又說:
“你難道想在霍家的宴會上哭哭啼啼被人看見,讓所有人都想起你是當年被江家趕走的假千金?”
黑色賓利從車庫駛出,薄曜坐上駕駛室,問:“你奶奶身體怎麼樣了,還要照顧多久?”
江照月:“跟你有什麼關係?”
薄曜側過頭去對著她笑了笑:“又想用那種方式溝通交流了?”
江照月瞪著他:“你又在發什麼瘋?”
薄曜神情輕懶的開著車:“好久回燕京?”
江照月回:“我在燕京無親無故,也有可能不再回去了。”
港城不留,燕京不回,這個女人是要去浪跡天涯?
薄曜深邃的眉眼睨著她:“你之前跟天晟簽的勞動合同你沒仔細看過,就提離職了?”
江照月看著窗外:“都離職了,有什麼好看的。”
薄曜扭過頭去,笑意裡透著一股狡黠。
但他開著開著,臉色就沉冷了下去。
薄曜想起了王正的話,也想起了今天自己在溫斯頓酒店車庫聽見的對話,麵前這個女人壞得很。
車內空氣忽的壓抑起來,男人眼神藏著一股慍怒。
江照月忽然覺得車內有點不適,安靜得過分詭異,就伸手點了一下收音機功能。
車內音響啟動,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下麵請聽阿珂為我們帶來的新歌《你彆管,我有我的賤法》”
薄曜啪的一下把收音機給關了,還不忘瞪了江照月一眼。
在山下買了幾瓶酒精濃度最低的冰啤酒後,黑色賓利開往太平山山頂。
二人下了車,站在山頂,俯瞰港城全城綺麗繁華的夜色。
江照月道:“你跟霍希彤都訂婚了,這麼私底下帶著我出來,又看不慣我,你到底幾個意思?”
薄曜打開啤酒喝了一口:
“第一,我跟霍希彤沒有正式訂婚;
第二,那些人都說粵語,我聽不懂,待著無聊;
第三,你能說燕京話,我們可以互懟,打發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