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年他們幾個跟看見鬼似的看薄曜,小聲蛐蛐:“哎,阿曜會哄女人啊,快看!”
傅雲州慢條斯理的看了過去,腔調也很慢:“阿曜那種性子,溫柔兩個字兒怎麼寫知道嗎?”
林奕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抿了一口:“江小姐看起來在阿曜心中的確有些不一樣。”
江照月的神色有些低迷,低聲回了一句:“不想去。”
薄曜黑眸盯了她一會兒:“走吧,我們回。”
晚上回家時,薄曜已經讓司機老吳回去了,車是他開的。
江照月坐在副駕駛,既沒有跟他吵,也沒有再提今天白天的事情。
她安靜如一朵清冷的山茶,沉默的坐在那處。
卷翹的長睫半垂,連窗外的風景都不願看。
薄曜啟聲道:“想我溫柔點兒?”
江照月抿了抿唇,嗓音有些悶悶的:“薄曜,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你哪點能讓人高看一眼,除了臉。”
薄曜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開始提速,男人下顎線繃得鋒利了起來:
“你要是受不了職場高壓,可以回家。想要溫柔或者是錢,很簡單。”
江照月隻是眼睛猩紅的瞪著他:
“我不要你的溫柔,我們就是純粹床情人關係,我是自願還你的債的。
我不會承受不起你的高壓,你的毒舌。
我沒那麼脆弱,我會留在職場,再不會重蹈覆轍做一隻男人嬌養的金絲雀。”
女人的聲色平靜裡透出一股韌意,沒有撕心裂肺的吼,也沒有為今天被罵而找薄曜表達受委屈,因為她清楚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的錯。
江照月更清楚自己是沒有背景的孤女,可也不願再去完全依附男人,那樣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而奶奶也不可能讓霍家照顧一輩子,江家也不可能突然長出良心。
她要救愛的人,救自己,於千千萬萬次水火之中。
薄曜手臂搭在車窗上,吹著燥熱的風。
深邃的黑眸似清墨,極快閃現過一絲黯色:
“這次姑且放你一馬,少在這兒喊口號。下次再犯錯,我立刻讓你出局。”
江照月將包包裡薄曜給她的黑卡放進了薄曜襯衣的兜裡,瞪著一雙濕潤的眼眸:
“我包養的你,以後我拿自己的錢養你。”
男人嗤笑一聲,垂眸看了一眼那張黑卡:“愛要不要。”
次日一早,江照月還是被他從家裡拉了出來,驅車前往古佛山。
來到雲海蹦極的跳台上,江照月戴好保險繩,站到台邊,看著底下萬丈懸崖,雲煙霧繞。
她雙腿微微發抖。
薄曜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神情輕懶的看著她,仿佛山崖隻有五厘米似的輕鬆:“要我陪你一起?”
江照月搖頭:“我自己,也能行。”
話完,她深呼吸一口氣,站到了跳台邊,閉上了雙眸。
背後的工作人員輕輕將她一推,她如拋物線一般飛去萬丈懸崖之下。
照月跳下去的時候還是被嚇得緊閉了雙眸。
拋物線運動結束時,她懷著激動忐忑的心睜開眼,居然看見了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