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台。
王正坐在副駕駛,將車窗開到最大吹冷風,麵目繃緊:
“演講人是薄總,隻要他沒出現,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集團那些幾百萬營銷費用,是此次肯定會把高等學府的領導層跟那些專家都給得罪完。
薄老出麵也沒用,校領導又不會掛臉上罵人。”
江照月開著車,眼神似磐石一般堅定:
“我絕不能看見天晟集團跟薄總,在這些人麵前以及社會公眾麵前出現如此大的信任危機。
讓燕京所有高等學府領導齊聚的機遇實在太難得了,這裡麵新能源領域與智能領域的高級專家。
集團要轉型,頂級學府的領導層大多在學術界都很有影響力。
有他們一起為天晟背書,足夠能讓那些專家對薄曜刮目相看,我絕不能延後或取消!”
白色賓利駛入定王台,江照月與王正在門口下了車。警衛出來接應,將二人帶了過去。
薄老正在定王台的清水溪裡垂釣,雪色蒼俊的背影對著二人,聲如沉鼓:
“演講這種事情也要找到我這裡來?”
江照月深呼吸了一口,腳尖朝前跨了一步,眸光凝聚著:
“薄老先生,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演講。
這是對於薄曜與天晟集團轉型來說,一次非常重要的科技界與教育界的集體背書。
我們能邀請到這些人一起彙聚,前後溝通安排了多次,所有媒體,通稿,廣告位全都準備好了。
也是在為薄總並購新能源車企,做提前布局,這一次對他真的非常重要。”
照月的語聲溫和中帶著堅定,卻又帶著一絲慌張。
燕京秋日的風吹來,絲絲鑽入衣襟,令人渾身發冷。
薄老釣魚,一言不發,氣氛卻低沉懾人,透著一股濃濃的壓抑。
江照月纖細的手指攥著手機,掌心微微出汗:
“我今天不是代表天晟集團的總裁來找您,我是代表您的孫子來找您的。
他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才突然離開,不是隨便就走掉。
您是薄曜的爺爺,現在孫子出現社會重大信任危機,做長輩的難道都不能心疼一下自己的孫子嗎?”
薄老語聲很淡:“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早就不管這些了。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
王正看了江照月一眼,嘴唇張了張,語聲又被堵住,他是不敢直接跟薄老這麼說話的。
一般情況下,薄老說了不,那就該閉嘴了。
他伸手拉了拉江照月的衣袖,小聲道:“走吧。”
江照月身子卻巋然不動,清婉的眉眼裡一時多了幾分憤慨:
“薄曜明明可以坐享富貴與太平,好好當自己的太子爺就算了。
可他為什麼去做自己千不甘萬不願的事情?
他為天晟奔走,與對家斡旋,為了薄家的商業帝國能夠長久,現在背負幾百億的資金壓力,去做集團的轉型。
他不喜歡直播,但為了後期的銷售轉化,他知道自己遭遇過暗殺,謀害,也願意把自己暴露在公眾視野。
這不僅僅是為了天晟,還是為了薄晟大哥的死能夠早日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