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連忙伸手開燈,將被子一掀開。
一團猩紅撞入眼中,還有點多,小腹又在抽痛了一下,她擰起了眉。
薄曜聽見動靜也醒了過來,看著床上的血跡,又看了一眼她:“內分泌這麼快就被我治好了?”
江照月犯難起來:“這也太突然了,一點征兆都沒有。”
她趕緊拿起手機開始點外賣,翻著翻著開始麵露難色:
“這個時候已經買不到衛生巾送上山了,都關門了。我的褲子也被弄臟了,而且就隻有一條。”
薄曜起身:“怪不得剛才不讓我走,難得主動一回,原來是把我當藥引子了。”
江照月窘著,剛才薄曜一直沒完沒了的,嘴裡還振振有詞,說是醫生跟他說的,男人是女人內分泌失調的第一靈藥。
但這也太快了吧,不知道是藥效,還是他的作用。
薄曜眼梢飛挑,神色頗有些滿意。
他拿起房間裡電話給房務部打了過去,起身拿了條浴巾扔給她:“脫下來。”
江照月雙腿夾緊跪坐在床上不敢動:“乾嘛?”
“快點兒,彆逼我親自動手給你脫。”薄曜催促道。
江照月脫下來遞給了他,很不好意思的揉成一軟,遞到一半又把手收了回去:“我自己洗。”
薄曜一把扯過她手裡的東西:“在浴室裡一邊站著一邊流血嗎?”
他回頭,眼神有力的瞪了過來:“坐那兒去。”
江照月裹好浴巾坐去了床邊,把雙腿並攏不敢動。
忽的,她抬眼看去透明玻璃後的浴室,薄曜嘴裡散漫的叼著一根煙,站在洗漱台邊給她洗起了內褲。
男人側臉輪廓鋒利而鮮明,是私下裡慣有的不著調跟痞氣,沒有半分不自然。
薄曜幾下就洗好,還放在燈下看了兩眼,確認一下有沒有洗乾淨。
忽的,他側眸看了過來,很嚴肅:“以後不準買這種款式了,不性感。”
江照月緊抿著唇,有些羞窘,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件事。
她很容易陷入生活微小細節的對比裡。
跟陸熠臣婚後的這四年裡,她身體不舒服,要麼是劉媽陪著自己去醫院,要麼是自己扛過去。
陸熠臣總是很忙,他會讓秘書帶她去醫院,會讓陸家誰誰誰陪自己去。
可她已經是成年人了,不需要秘書來陪,但不意味著她完全不需要丈夫的陪伴與關愛。
陸熠臣跟薄曜坐的位置大差不差,薄曜泡溫泉的時候,會抽空開語音會議,開車會處理一部分公務。
他是擠時間出來陪自己去醫院,又再到這個地方泡溫泉,還半夜起來給她洗這種私密物品。
這一夜,她的理智清醒,瘋狂的動搖起來。
心臟裡似乎有一萬隻蝴蝶在振翅,震得她的心劇烈的搖晃起來。
她不斷的回憶,薄曜在工作中是如何罵她的,是如何凶她的,可想來想去,她恨不起來。
或,是不是吃了逍遙丸的緣故?
薄曜勾下身子找了吹風機,將內褲放進浴巾裡包裹密封起來,把吹風機口塞進浴巾唯一的出口吹了起來。
密封環境好,溫度迅速升高。
江照月就這樣坐在那麵玻璃牆下,怔怔的看著薄曜,烏眸久久失神。
沒到十分鐘褲子就被吹乾了,服務員也送來了衛生巾,薄曜將東西遞給她:“去吧。”
出來的時候,服務員已經將換了乾淨的床單,關上門悄悄離去。
江照月站在吧台那邊猛喝水,試圖壓下自己狂亂的心。
回到床上,江照月縮在被窩裡,一扭頭就看見薄曜也在看她,她連忙回避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