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花著一張臉,將冰涼的手掌放去那溫暖又寬厚的掌心上時,心怦然流入一股安心的暖流,神色落定幾分。
男人手掌一卷,拉著她過來,將人橫抱著上了直升機。
上了直升機,巴特作為這隊人馬的指揮官,開始做戰後複盤。
機艙裡,所有人正襟危坐,背挺得很直。
就連最不正經的薩仁也很嚴肅,規規矩矩的並攏腿聽著。
薄曜打斷了他的複盤,側眸瞪著身邊慫成一團的人:
“江照月,我跟你之間的賬還沒算呢,你知道不服從軍令擅自行動是什麼後果嗎?”
江照月小聲道:“我又不是你的兵。”自然不懂這些規矩。
“頂嘴?”
男人氣得笑出聲來,他眉眼冷戾瞪著人:“你知不知道那群人是恐怖分子?
我讓你躲起來,為什麼要擅自跑開,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江照月驚魂未定,現在又被吼得心神震蕩,抿緊了雙唇。
女人纖長的鴉羽低垂去,聲色有些委屈:
“我沒有不動腦子的跑開,我是想著能為你做點什麼,我不想坐以待斃的看你一個人去戰鬥。”
薄曜吼人時,眾人的呼吸都被壓得慢了幾分。
薩仁心疼的看著江照月,癟癟嘴,但也不敢說話。
在軍隊裡,薄曜什麼性子大家都很清楚。
“要不是巴特他們及時趕到,你知道你作為一個女人落在那群男人手裡會是什麼結果嗎?”
薄曜胸膛起伏有些大,滿是慍怒之色。
在戰場上,不聽從指揮的人,是會被一槍爆頭的程度。
他雖不會把江照月一槍爆頭,但她這樣的行為快把他逼至瘋的邊緣。
江照月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另一隻手摸去自己的口袋。
照月凝白細嫩的手臂上滿是淤青紫痕。
一隻柔軟白皙的手掌就這樣攤開,是一塊腕表,表帶已經被子彈打壞。
她把腕表遞了過去,放在了薄曜的腿上,大顆的眼淚墜落在她淡色的裙擺上,暈開水花。
巴特這時才醒悟過來:“哦,怪不得。”
他立即看向薄曜解釋起來:
“我們根據周唯的定位一直盤旋在附近,始終沒有找到您的詳細位置,隻能一座島嶼一座島嶼的搜查,非常耽擱時間。
搜尋到以為沒希望的時候,我身上的設備突然搜索到您的逐日雷達開機了,這才在十分鐘內趕過來。”
薩仁連忙補充:“是啊,如果不是這雷達開機得及時,再晚來一分鐘,啊買嘎,簡直不敢想!”
薄曜黑眸伸手拿起腿上的逐日雷達,黑眸睨向她:“哪兒去找回來的?”
江照月低聲道:“昨晚你去引開追兵後,我認真仔細的聽了一下動靜,聲音一直在東邊。
我想著我們登陸的方向是在西邊,那我暫時就是安全的。
所以我就從棕櫚樹下跑了出來。
悄悄跑到我們坐的那艘快艇上,把我的手機開機,然後扔了上去。
又開了快艇的油門,讓它在海上亂開一通,看能不能碰見有信號的地方。
轉身回來的時候,看見戰火依舊是在東邊,就想著找一下你的那塊黑科技雷達,結果很快就在快艇附近找到了。
我不知道這場戰役會持續多久,也無法估算援兵幾時來,心底很害怕。
怕歸怕,但你已經衝出去了,我不想就這麼乾等,想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