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湖,下了一場很大的雪。
邁巴赫車窗外,白色雪花簌簌飄落,而照月的眼睛有些發紅。
薄曜認真的看著她:“你明明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雙腿發軟到無法站立。
可你從地上爬都要爬過來,膝蓋的皮被滾燙的瀝青公路擦破了大片,還是要過來給我遞槍。
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江照月卷翹的長睫微顫了下,半晌才說:
“我對你怎麼可能沒感情,你也曾救過我很多次,我自然肝膽相照。”
“所以,跟我隻有恩情,沒有感情對吧?”男人嘲諷的笑了一聲。
江照月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顆柔軟的心臟被他堅若磐石的眼神壓得跳動困難,壓抑:
“我現在還不想……”
薄曜怒道:“你不想什麼,跟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耽擱你事業了嗎?”
“江照月,你到底多久跟陸熠臣離婚?
我派人查過,法院根本就沒有關於你們的離婚訴訟。
怎麼,豪門夫妻財產分割難,就打算這麼各玩各的玩兒下去?
那我呢,算你的什麼,我薄曜這種人,怎麼可能做人小三!”
江照月看著薄曜突然發怒的模樣,心便一抖。
從前薄曜不是這樣說的啊,他不是說自己不在乎,沒有道德嗎?
她失魂落魄的趕緊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才走到彆墅門口,薄曜長腿從車廂裡邁了下來:“你就這麼看著我餓死在家裡嗎?”
江照月轉身,生氣的道:“薄曜,你要把我搞瘋了!”
男人大步走了過去,將人抵靠在牆下,厲聲道:“到底是誰把誰搞瘋的,我早就被你搞瘋了!”
薄曜今晚跟發了瘋似的,攥著江照月的手腕往車裡塞:“走,去找陸熠臣,今晚必須一刀兩斷!”
江照月甩開他的手,甩了好幾下都甩不開,隻好妥協說道:
“他跟江思淼的營銷熱度還不錯,等他們圈了錢,我會分到更多的股份分紅。”
“所以你是為了錢,一直沒跟他離?”薄曜問。
江照月:“是啊,感情沒了,錢我能不要嗎?”
薄曜厲色吼道:“那也不行,錢我給你,你趕緊離婚!”
照月隻在心裡苦笑,她離了婚又怎樣,難道就能和薄家的繼承人在一起了嗎?
薄曜是什麼圈子裡的人,她是個孤女,有什麼好談情說愛的。
她才從跟男人的泥濘中間爬出來一半,實在不想在萬難萬險裡賭了。
“薄曜,你放手吧,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她決定就此心狠的劃開界限。
薄曜逼了她一回,沒想到就逼出這樣一句無情的話來。
那雙桃花眼的黯然濃鬱得像濃縮後的黑色墨汁,翻騰成黑色的海。
“江照月,你對全世界的人都很好,唯獨對我冷漠心狠。”
他鬆開了手,一臉憋悶委屈。
江照月忍著眸眶的酸楚:“你又在說瘋話。”她對他還不夠好嗎,還要怎麼好?
“你把從定王台搬來的東西自己全拿回去,我拿著沒用,我絕食。”
薄曜轉身,開了彆墅大門,走了進去。
你絕食就絕食唄,關我什麼事,大不了輸營養液!
她在心裡這麼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