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渾身無力,發著高熱,雙腳一軟的朝後退了退:“奶奶,您為什麼誰都記得,偏生忘了我?”
她不相信的去找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說,江老太太昏睡太久,缺失了很多記憶,以為現在是二十五年前。
重新走入病房,江照月勸了她幾句,回港城並非明智之舉,江家人並不會真的善待她。
江老太太聽了情緒激動,伸手將床頭櫃上的水果給覆了下來:
“什麼江照月李照月,我哪兒來的孫女?真是荒謬!
我要我兒子兒媳婦來接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
江照月揪著眉心,擔憂的看著她:“奶奶,江潮生對您一點都不好,你彆回去好不好?
就留在燕京,我陪著您,我們彼此為伴不好嗎?”
她已經沒有了那份喜愛的工作,孤零零的一個人,現在就剩下奶奶了,她快一無所有了。
江老太太徹底在醫院病房裡鬨騰了起來,江照月沒有辦法,還是給江潮生打去了電話。
江潮生在那邊回複,明天一早就來燕京接老太太回港城。
江照月坐在出租車裡暗自落淚,沒想到,她越活越孑然一身了。
心徹底被挖空,被江老太太戳了一個孔洞,她失去了這個沒有血緣卻有養育之恩的奶奶。
她把手按在胸口,隻覺悶得慌,心底很酸,很痛。
黃昏前後,祁薇給她打來電話:“照月,你身體好點了嗎?”
她聽著聽著便覺不對,掛斷電話後,一回眸就在郡王府碰見了薄曜。
祁薇兩眼生了火焰,將碗筷一放就站了起來。
白術拉住了她:“你要做什麼?”
祁薇甩開他的手,朝著薄曜就走了過去:
“我倒是說誰呢,原來是在網上脅迫人不成,就把人家照月推出去擋災的太子爺啊。”
薄曜身後跟著一眾保鏢,他一身黑衣站在中間,眼神冷戾:“想來觸黴頭?”
祁薇擋住他的路:“你從前的人設用身敗名裂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要不是照月,你能有今天嗎?”
薄曜沒搭理她,朝外走去。
祁薇在他身後大喊:“照月明天要去密雲,江家人要帶走江老太太!”
薄曜回眸,嗓音冷淡:“跟我有關係嗎?”
祁薇追了上去:“照月對江老太太付出那麼多,手術費快要刷爆她的卡了。
現在人醒來居然失憶了,不記得她,隻記得那些負心人,照月人都快崩潰了。
明天江思淼跟陸熠臣也要去,這次天晟跟陸氏集團相爭,她也成了陸氏集團的死對頭。
陸氏輸得那樣慘,你知道明天她一個孤家寡人遇上江思淼那種不饒人的賤人貨色,會麵臨什麼嗎,你事兒你就得負責!”
薄曜聽後沒有一點表情,抬腳從郡王府離開。
白術走上前來,將人拉回座位:“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祁薇瞪著眼,怒道:“照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麼不管,明天我得跟著一起去。”
白術冷冷一笑:“你去了還不是沒用。”
次日一早,江照月拖著發著高燒的身體,裹了一件最厚的羽絨服就出門了。
祁薇說她車被人追尾了,要耽擱一會兒,晚一點密雲療養院見。
燕京昨夜下了一場大雪,照月一下樓,就被風吹得閉了閉眼睛,皮膚發緊起來。
推開樓棟的玻璃門,一輛黑色布加迪停在門口。